认真算起来,这座仅有百来位僧人的梧桐寺已属禅宗在南域的大寺。
湛海修为不弱,可再强,却也早有了人在屋檐下的觉悟。
今日悍然出手,化作怒目金刚将白显一众凌天候府众人镇压画卷当中。
已然是等于跟那位在大夏手眼通天的六皇子,完全撕破脸皮。
这位在佛前参禅两百多载的老禅师,本身就是边地将领出身。
固然如今跳出庙堂跟江湖,可多少还是会念一分香火情。
更何况,那位凌天候固然势力可怖。
可说到底,这里却并非皇朝腹地。
南域大夏百万里边地,自古,便自成一系。
历代军候本就是至尊一族出身,虽不曾出过一位南域之主,却并不妨碍听调不听宣。
百万边军,只识军候旗,不认圣旨。
早在初代镇边军候时,便已然成了一种共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边地,历代军候便是天。
湛海虽说心里多少对凌天候姜展有些顾虑,却也并不是太过忌惮。
先不说那位萧施主其中因果,本就因梧桐寺而起。
佛门修习,讲究的是因果循环。
有因,必然要有果。
但让老僧下定决心出手的,却是如今身旁这个少年。
身后长河巨浪滔天,浩荡绵延。
如此命格,不成尊,便成魔。
先前,湛海以十载修为作引,通过少年身边之人隐隐约推演出未来一角。
为尊为魔,却是五五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