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古驿道,宛如一条沉睡的长龙,静静卧于大地之上。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林,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一位背着简单行囊的青衫少年,步伐稳健地行走在驿道上,他便是李青龢。
正当他沉浸于思绪之中时,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步入茶棚。老者目光急切地四处张望,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李青龢身上。犹豫片刻后,老者鼓起勇气,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这位小哥,老朽有事相求。”老者双手抱拳,声音微微颤抖,“老朽本是前往天墉城探望亲戚,不料途中遭遇盗贼,盘缠尽失。如今身无分文,又饥又渴,不知小哥能否施舍些干粮和水?”
老者接过干粮和水,眼眶中闪烁着泪花,连声道谢:“多谢小哥,多谢小哥。老朽真是遇到好人了。”李青龢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这都是小事。”
时光荏苒,五日后,沧澜江畔,晨雾如纱,轻轻笼罩着整个码头。李青龢一袭青衫,静静伫立于码头边,手中紧握着一张泛着微光的船票。码头上,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争吵声此起彼伏,而远处船老大那粗犷且带着几分嘶哑的吆喝声——“辰时下三刻,启航!”犹如一声惊雷,在这嘈杂而又略显混沌的氛围中炸响,硬生生地将李青龢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深吸一口气,李青龢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验票登船。“客官留神脚下!”船老大那沙哑的吆喝声裹挟着腥咸的水汽扑面而来。
船身虽不甚巨大,却也能承载不少乘客。此刻,船上的众人或在甲板上闲聊,或在船舱内休憩。李青龢立于甲板边缘,望着那翻涌的江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江浪层层叠叠,宛如连绵不绝的山峦,在江风的吹拂下,浪花飞溅,似无数晶莹的珍珠洒落。远处,水天一色,云雾缭绕,给这辽阔的江面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偶尔,几只水鸟掠空而过,发出尖锐的鸣叫,划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船行至途中一片岛屿附近,那岛屿被浓雾笼罩,仿佛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隐隐约约透出五个光点。船老大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其中门道,心中暗道:“这地儿,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于是,他试图巧妙地避开那座岛屿,尽量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世事往往不遂人愿。就在船老大试图避开岛屿之际,船后方,五艘小艇破水而出,宛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客船疾驰而来,艇身所过之处,激起串串白色的水花。它们速度奇快,眨眼间便已逼近,将李青龢等人乘坐的客船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船老大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强作镇定,赶忙对着几艘小船中间为首的那一艘拱手行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黄堂主,我们这月的保护费可是早就一分不少地交齐了呀。您此番兴师动众的,究竟是什么情况呢?咱向来都是规规矩矩、按规矩办事的啊!”
黄堂主坐在船头,身着一件绣有诡异符文的黑色绸缎长袍,嘴角轻蔑地撇了撇,傲慢地说道:“此事与保护费无关,船上有人是我们门主想要的,交出来,否则格杀勿论!别怪老子不讲规矩!”他的声音冰冷而残忍,仿佛将船上众人的生死完全置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