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龢浑身已被黑泥覆盖。他颤抖着睁开眼,发现自己能看到石缝间蚂蚁触须的颤动、露珠从钟乳石滴落的轨迹。更神奇的是,他竟能看见自己体内有微光沿特定路线流转。李玄的语气里透着满意的劲儿:“一晚上便突破至练气三期,你这小子……奇才”话还未说完,李玄的虚影便骤然消散,只留下他的声音在洞中悠悠回荡:“为师的残魂已然支撑不住,需沉睡休养。那玉简和……那把断剑,日后便都归你了……”
他猛地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却见那块承载着他对爷爷无尽思念的玉佩,竟在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如雪花般四散飞溅。“怎么会这样?”李青龢低声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惋惜。这玉佩是爷爷的遗物,多年来他一直视若珍宝,时刻带在身边,它不仅是一件物品,更是他与爷爷之间情感的寄托。如今,玉佩却突然碎裂,这让他的内心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疼痛难忍。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那些碎片,试图抓住往昔的回忆,却被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手指。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玉佩碎片中的一颗圆珠上。那圆珠仿佛被鲜血激活,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李青龢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李青龢长叹一声,心中满是失落。他摇了摇头,试图将心中的失落与困惑驱散,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秘籍上,希望能从这些修仙的知识中找到一丝慰藉。
李青龢缓缓跪坐在石床边,那柄名为“惊蛰”的断剑横在他的膝头,剑身裂纹中,隐约透出青芒。“师父说这剑需要认主……”李青龢微微迟疑,随后缓缓伸出手,握住剑柄。刹那间,剑柄上的鳞片竟逆着纹路陡然竖起,锋利的边缘如刀刃般在他的掌心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鲜血缓缓渗出,李青龢眉头微微蹙起,却并未松开手中的剑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执着。
李青龢心中暗自嘀咕:“认主之事还未完成,又来个喝血的神秘玩意儿,这剑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然而,就在鲜血注入凹槽的瞬间,李青龢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竟能清晰地看见灵气流动的轨迹。青灰色的地脉之气,如同灵动的丝线,从山体深处缓缓渗出;乳白色的月华精气,仍在洞顶徘徊不散,仿佛在守护着这片神秘的洞府;而最浓郁的金色灵气,正从自己怀中汹涌溢出——竟是那株珍贵的赤血参!
“咔嚓——”一阵沉闷的机械声响骤然传来,石床缓缓平移,露出一条隐秘的暗道。一股腐朽的气息,裹挟着凛冽的剑气,扑面而来,让李青龢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断剑,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命运。剑柄上雕刻的小蛇,突然活了过来,灵动地缠住他的手腕,鳞片倒竖,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指向暗道深处。借着小蛇金瞳散发的微光,他看到石阶尽头立着一块残碑,碑文正是玉简中记载的《天衍录》开篇:
“轰隆!”
暴雨如注的夜晚,狂风呼啸,李玄浑身浴血,狼狈地跪在碑前。他手中紧紧握着惊蛰剑,剑身沾满了鲜血,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刹那间,七道魔影从地下破土而出,如恶鬼般张牙舞爪,腥风血雨瞬间弥漫四周。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此展开,李玄以一敌七,生死一线,每一招都倾尽了全力,却仍难以抵挡魔影的疯狂攻击……
李青龢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惊蛰剑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恐惧与挣扎。剑柄上的小蛇瞬间暴涨,化作一道黑影,一爪拍碎袭来的魔气。它趁机叼住李青龢的后领,猛地一甩,将他抛向暗道的出口。
李青龢疲惫不堪,却发现左手掌心多了一枚印记——正是“天衍令”牌的样子。就在他盯着这印记发愣时,它却悄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