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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烬火照夜(1 / 1)

天启历327年·霜序末至玄英初

云酒肆·雪夜

关寒墨以战场残魂炼制的【煞魂茶砖】已成北疆修士硬通货。一壶茶分三喝:

1.初沸:煞气冲窍,助破瓶颈;

2.二沸:幻见亡者,解因果执念;

3.茶渣:含妖兽精魄残片,可喂养本命法器。

玄霄剑宗暗桩为窃茶方,将本命剑押给关柔雪换三壶茶,饮尽后剑身竟生出妖纹,反被关寒墨以【弑妖点星指】夺剑为筹。

而后数日,关覆雪将妖血蜜饯改良为【寂灭糖丸】,修士含服可感知将死之人的走马灯。一垂暮老修吞丸后癫狂大笑:“原来杀我全家的仇人,是三百年前的我!”言毕自爆金丹,灰烬中凝出半篇上古丹诀。

酒窖深处悄然浮现血色符阵,修士以妖兽尸骸为货币竞拍禁忌物。关寒墨以三块茶砖拍得【困龙台残卷】,方知此阵是百天清所布——这位护道者早将酒肆炼成北疆黑市核心。

关寒墨引地脉煞气灌体,浑身经脉暴突如虬龙。青溟冷眼旁观:“化晶巅峰需碎骨九次,每次重塑皆需吞噬一头化晶妖兽——你姐的药膳锅正炖着玄霄山那头碧眼金雕。”

戒指幻境内,关氏七代家主残魂结成杀阵。关寒墨以逆鳞戟破阵,反夺【弑妖七绝阵】掌控权。阵成时地窖九根青铜柱共鸣,青崖城地底传出龙吟,惊得三大仙门探子遁逃百里。

破境刹那,造化祖榜凌空显影,关寒墨名号“妖戟”直冲第九十七位。青溟嗤笑:“这帮老东西怕了,你这排名比百天清当年快了三十年。”

关覆雪为压制妖纹,以自身为皿试药,创出【两仪涅槃散】。此丹服下可逆转人妖血脉三息,却让九幽阁阴兵失控倒戈。黑袍客携青铜棺登门:“此丹方值三条灵脉,换不换?”

她误将逆鳞戟碎屑投入药炉,竟炼出【弑龙丹】。丹成时九霄降下紫雷,关寒墨以妖戒吞雷,却见雷光中浮现初代明王泣血画面:“斩断祖庭,否则九界俱焚!”

药香引来的不只是修士——某日酒肆闯入三只口吐人言的雪狐,衔来药王谷谷主嫡子的断指:“关娘子若不归顺,明日谷中三千药人将血洗青崖城。”

百天清于斩仙台独战三仙门老祖,苍玄刀劈裂玄霄山灵脉,刀气余波震碎药王谷三千药田。

其战败条件竟是要求三祖立誓:“百年内不得踏入北疆”——此誓实为助关氏姐弟争取喘息之机。

战后百天清独坐酒肆屋顶,手中摩挲半块残玉(与关覆雪所持玉佩成对)。月光下这位造化祖榜第十的强者竟垂泪:“第九世明王...是我亲子。”

困龙台残卷显示,弑龙戟需饮明王血方能解封终极形态。关寒墨望向昏迷中妖纹暴走的姐姐,戒指突现血色任务:“弑亲,或弑天?”

黑袍客强行开启青铜棺,棺内女子起身刹那,关柔雪妖瞳剧痛——那女子容貌与她九分相似,额生龙角,胸口插着半截逆鳞戟。

女子抬手轻抚关覆雪脸颊,三百年前记忆涌入:“我乃初代明王发妻,被炼成祖庭阵眼。你是我血脉后裔,亦是...阵眼转世。”

酒肆地窖祭坛与青铜棺共鸣,九座青铜巨门虚影笼罩北疆。青溟戒灵在狂笑中显形——其真身竟是初代明王被斩落的恶念,而关寒墨的戒指...正是封印钥匙!

关覆雪妖瞳彻底化为龙目,抬手抚上关寒墨持戟的手:“若弑我可换苍生安宁...”逆鳞戟嗡鸣震颤,初代明王棺椁同时开启,百天清立于棺前,手中苍玄刀滴落自己心头血:“这一刀,我等了九世。”

雪原尽头,青铜巨门轰然洞开,门后传来似人似妖的嘶吼:“恭迎...弑妖祖庭归位!”

天启历327年·玄英初至

栖云居·晨市

关覆雪系着靛青围裙,将昨夜熬制的【五更回魂汤】舀入粗瓷碗。汤底浮着狼妖血凝成的琥珀冻,撒一把霜糖,递给缩在墙角的老乞丐:“趁热喝,能压住你肺里那道玄霄剑气。”老丐浑浊的眼猛地睁大,汤勺“当啷”坠地——三十年前他被剑宗弃徒重伤的旧疾,竟被一口道破。

关寒墨斜倚柜台,抛玩三枚妖丹打趣:“姐,你这药勺比钦天监的照妖镜还毒。”手指一弹,妖丹落入汤锅溅起金红水花,化作“三钱一碗”的木牌。关柔雪反手一勺敲在他额角:“再拿妖丹糟蹋汤锅,今晚你喝洗锅水。”

午后散修聚在槐树下,关寒墨拎着煞魂茶壶穿梭其间。一独臂刀客醉醺醺扯住他:“小子,听说你上过造化祖榜?给爷演个劈山断海瞧瞧!”他笑着斟茶,茶雾幻化百天清斩仙台那一刀,满座骇然无声。独臂客盯着幻象中崩裂的玄霄山,忽然泪流满面:“这一刀...像极我师父。”

屋顶·子夜

关寒墨翻出地窖陈酿,却被关覆雪抓个正着。她夺过酒坛轻嗅:“三十年雪涧香?倒是舍得。”并排坐下时,裙裾扫过瓦片积雪,露出脚踝淡青妖纹。他解下大氅罩住姐姐双膝:“药王谷那帮孙子再来找茬,我掀了他们丹炉。”

关覆雪摸出半块残玉,玉中嵌着细如发丝的妖纹:“娘临终前塞给我的,说能镇住命里的劫。”月光下残玉与百天清那半块隐隐共鸣。关寒墨戒指忽地灼热,幻境中闪过母亲被青铜锁链贯穿的画面——他猛然灌了口酒,辣得眼眶发红:“等宰了三大仙门,我带你回祖庭挖坟问个明白!”

关覆雪忽然侧首,右眼妖瞳流转金芒:“墨儿,若我彻底变成怪物...”他掰开她紧攥的手,将逆鳞戟柄塞入掌心:“那就杀穿这狗屁天道!你是我姐,是人是妖都是栖云居的老板娘!”

鬼市·亥时三刻

为查九幽阁线索,姐弟扮作药商混入暗市。关覆雪描金戴翠斜倚软轿,玉指轻点拍卖册:“那柄【斩魄刀】看着顺眼。”关寒墨黑衣佩刀充作护卫,低声吐槽:“你上次说顺眼的是玄霄山护山神兽,害我断了三根肋骨。”

竞价至白热化时,关覆雪忽然咳嗽,帕间血花染红斩魄刀展台。全场慌乱间,关寒墨闪身夺刀,反手将假妖丹抛向九幽阁暗桩:“此丹可解阴兵尸毒,换诸位今夜闭眼!”归途马车上,她拭去唇角胭脂假血:“演技如何?”他无奈替她拆下满头发簪:“比三年前装病骗我买糖人时强点。”

经过醉欢楼时,花魁掷下并蒂海棠,正落关覆雪怀中。楼上娇笑:“这般俊俏的小娘子,不如留下喝杯暖酒?”

关寒墨忍笑策马疾驰,背后传来姐姐的冷哼:“再笑,回去炖你的本命妖丹!”

剑宗七长老携弟子踢馆,关寒墨以煞魂茶摆下【七杀阵】。七人饮罢茶,本命剑竟互斗不止。他倚门轻笑:“剑心不净,喝白水都醉人。”

九幽阁送来阴气缠身的少女,关覆雪施针三日,以自身妖血为引拔除尸毒。

少女苏醒后叩首拜师,她却赠一袋蜜饯:“栖云居不收徒,只救有缘人。”

百天清深夜翻窗而入,扔来玄霄山秘典:“小子,练完这套刀法,够资格给老子温酒了。”关寒墨翻至末页,赫然写着“欲破此招,需断情绝念”——他嗤笑撕碎,扬手撒向炉火:“这般废物刀法,配不上我的酒!”

关覆雪整理母亲遗物,木匣底层躺着干裂的糖人——正是关寒墨儿时赊账挨揍也要买给她的那只。

糖人腹部微鼓,捏碎后竟掉出半枚青铜钥匙,与地窖祭坛缺口严丝合扣。

姐弟采买年货时遇袭,关寒墨以糖炒栗子为暗器击落淬毒弩箭。摊主老太颤巍巍递来栗子:“刚那手‘流星赶月’,像极三十年前关娘子...”二人瞳孔骤缩——母亲闺名正是陈素月。

除夕夜打烊时,一瘸腿老道醉倒门前。关覆雪替他包扎,发现伤口溃烂处隐现祖庭妖纹。老道梦呓:“素月...你一双儿女比你会骗人...”关寒墨握戟的手青筋暴起,窗外风雪骤狂。

子时焰火绽开时,关覆雪将青铜钥匙按入祭坛。地窖轰然塌陷,露出深埋的青铜棺椁——棺盖缓缓滑开,伸出的手与她的妖纹掌心相贴。

百天清立于屋顶饮尽残酒:“素月,你赌赢了。”苍玄刀坠入雪地,化作一条青鳞小蛇游向关覆雪脚边。

而三百里外,玄霄山禁地的初代明王剑碑寸寸龟裂,碑文最后一字染血:“弑亲者,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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