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该上路了!”
宇文拓率领着一众亲信,将司马风的龙榻团团围住,冷冷开口。
此刻,他手中紧握着装有遗诏的锦盒,一场惊心动魄的篡位政变,已然行进至最关键的时刻。
发展到如今,宇文拓不仅将各方权力牢牢攥紧,更是达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步。
司马风,因长期被宇文拓的心腹太监暗中投喂慢性毒药,身体早已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气息微弱,却强撑着一口气,怒目圆睁,用尽全力吼道:“食君之禄,却忘君之恩,宇文老贼!你这等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所作所为天理难容!必受天下人唾弃,遗臭万年。”
待到李顺安双手捧着从龙榻上翻找出来的御玺递到他的跟前。宇文拓微微点头,朝着手下轻轻使了个眼色。
片刻之后,皇宫之内丧钟轰然齐鸣,声音沉闷而哀伤。
可这沉重压抑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少天,大梁国京城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与喧嚣。
林萧身体猛的一颤抖,感觉自己如梦中惊醒,剧烈的阳光照得他久久睁不开眼。
“傻子,傻子,哈哈哈。”若隐若现的小孩尖锐声音在他的脑中浮现,一张张嘲笑的面孔一闪而过。
“就用这个傻子当替死鬼吧,他死了这京城反而更干干净一点。”大牢中两个黑衣人谈论着。
他的父亲,身为大梁的漠北侯,镇守漠北边疆,成为抵御外敌的坚固壁垒。
他亲眼目睹父母在敌寇的屠刀下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那一刻,世界仿佛崩塌,而他,在命运的无情捉弄下,竟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
此后,他如一片飘零的落叶,在命运的狂风中辗转,最终来到了大梁都城,落魄地流落街头。
林萧的视线逐渐清明,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嘈杂的人声在耳边嗡嗡作响。
话音刚落,另一个人眼疾手快,迅速捂住说话者的嘴,压低声音急促提醒:“你不要命啦!这种话也敢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背后还插着一块刑牌,那血红醒目的十字叉,透着说不出的森冷,让人胆寒。
这时,身后监斩官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午时三刻已到,斩!”
林萧吓得全身发软,差点失禁,内心歇斯底里地呼喊:“妈呀,这什么破事儿啊!刚穿越过来就要人头落地,老天爷,谁来救救我啊!”
围观百姓听闻,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迅速自觉地向两旁退去,瞬间让出一条宽敞通道。
眨眼间,在场所有人都“唰”地一下跟着跪了下去,整个刑场瞬间安静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今登大宝。念四方黎庶,特施仁政,大赦天下。今查明林萧实为漠北侯林峰后,念林峰战功卓越,为国战死,功在千秋,现命林萧继承其爵位,并将废后慕容芷赐予为妻,择吉日完婚。”
林萧一脸茫然,机械般的接过圣旨,呆望着眼前的李顺安,还没从这突来的一系列变故中回过神来。
李顺安摆了摆手,假惺惺地说:“无妨,想必是漠北侯太过惊喜,一时不知如何谢陛下这浩荡天恩。”
话音刚落,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被士兵推搡着过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与李顺安年纪相仿的老人。
“娘娘,万万不能答应啊,这个乞丐可是出了名的傻子,连话都听不明白,而且漠北地处极寒之地,年年战火纷飞,这分明是那弑君的奸贼在羞辱您啊!”
还没等他靠近,就被旁边的守卫一脚踢翻在地,一声闷响过后,李福安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顺安走上前,朝他啐了一口唾沫,骂道:“别给脸不要脸,李福安,你以为你还是大内总管呢?要不是陛下开恩饶你们狗命,你哪还能活到现在。”
黑豹双手抱拳,朗声道:“属下遵旨!”
只剩林萧还傻愣愣地跪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