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啊。
傅瑾承的手指动了动,他的上下唇动了动,在谢医生了然的目光之中,还是道:
“给我吧。”
他的手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只能让谢医生在盒子里面插了根吸管递到他床上的移动桌子上。
傅瑾承低头看了看面前的保温盒,他的手抬高了些,像是带着些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去触碰盒子。
保温盒的外部是用陶瓷做的,即使在空调房之中都略有些冰凉。
“别光顾着看保温盒了,”谢医生有些看不下去,他倒是没看出来这么个保温盒有什么好拿这种怀念又眷恋的目光去看:
“又不是真人,你有什么好看的。”
谢医生把饭盒往傅瑾承这一侧推了推:“快吃点吧,不然待会儿过了时间又麻烦。”
傅瑾承顿了顿,拿起吸管,勉强吸了几口。
他说得没胃口也是真的,那杂粮粥吃进嘴内,甚至都没有怎么咀嚼,就这么滑进了他的食道里。
单吸了这么几口,他都觉得有些难受。
他挥了挥手,示意谢医生拿走。
谢医生推开那张移动桌子,将上面的饭盒收走。
整间病房之中再次变得一片寂静
“没有下一次。”
在寂静之中,傅瑾承按了按眉心,开口道。
他的声音之中还带着倦意。
谢医生一怔,转身看向病床上那位瘦弱的病人。
因为身体和精神接连犯病的原因,他现的状态甚至可以用“糟糕”两个字来进行概括。
可他的目光现在却依旧锐利,看得令谢医生都不由自主地一阵心慌。
他怎么能忘了,面前的这位病人虽然缠绵病榻之上,但是在那之前,这位病人也曾经是杭城金融圈子中最为看好的新秀。
“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傅瑾承注视着谢医生的双眼,他没有错过谢医生眼中的慌张,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床褥,慢慢地说:
“但,没有下一次。”
谢医生和陈医生不可能不知道,他在犯病的时候总是会喜欢一个人待在病房之中。
而这一次让宋知念进入他的病房,也是两位医生的意见。
谢医生想要解释什么,他难得地有些慌乱道:“傅总,您。”
傅瑾承并不想听谢医生的解释,他抬起手指挥了挥,侧过了头望着窗边厚厚的窗帘,话语中的疲乏不加掩饰:
“你先出去吧。”
房门被人小心地关上,床头的光并不刺眼,但他却还是用手捂住了眼睛。
那段仿若在梦境之中的温暖就是这样覆盖在他的眼上。
细嗅空气,他甚至还能闻到她留下的,隐隐的檀木茉莉花香。
他曾经让人买了和她同款的香水喷在房间之中,可是那些香味却只让他觉得反胃。
“念念,”
傅瑾承侧过脸背着光,他的面容一半在光下,一半在阴影之中。
“我好疼。”
·
宋知念坐在二楼的窗边,临着窗看着旁边静静流淌着的京杭运河。
时隔千年,这条运河依旧繁华,游轮、货轮仍在这条运河上穿梭着。
时光总是会眷恋这些由人类创造出来的奇迹,而生活在当下的人,却被驱赶着、裹挟着、追逐着流逝的时间。
“念念姐,有人找你。”楼下的董语冲着楼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