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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的死亡(1 / 1)

第60章上辈子的死亡

人各有命。

黎织谙原以为岑尧这辈子再也无法东山再起,可世事难料,岑尧不仅站起来了,甚至重揽大权。

那个孩子是岑尧的,可是没能生下来。

她在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有想过要把他生下来,毕竞那时候他们处于热恋期。

岑尧的外貌、家世和学历都是万里挑一,对她也很好,她没有理由不去喜欢他。

可是世事难料,岑尧跌落神坛,成了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废物。她要是生下了这个孩子,他们三个以后该怎么办。靠着她娘家接济生活吗?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爸妈宠着她,爱着她,真金白银把她养到现在,不是为了让她洗手作羹汤,连去餐厅吃顿饭都要考虑好几天的家庭主妇。岑尧瘫了,以后家庭的重担不仅全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甚至会被人耻笑,被人看不起。

她不要成为这样的人,也不想过这样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烦恼的生活。在巴黎看日落,东京看烟花,纽约看初雪,在金子融成的蜜罐中长大,才是她应该过得日子。

她偷偷打掉了孩子,没人知道。

药流真的很痛,流出来的孕囊毛茸茸的,混着血被她送给医护看过后亲手扔掉。

那时,她的心是真的很痛。

再后来,她在郝尔辛基知道了岑尧结婚的消息。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很慌张,从来淡定自若的她,竞然觉得对不起岑尧。

同时她也很愤怒,岑尧怎么可以娶别人。

她查了钟向暖都资料,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甚至愚笨的孤儿。钟向暖的父母为了救叔叔伯伯的孩子被大火烧死,几个叔伯却为了自己的孩子让钟向暖嫁给一个废人。

钟家不行了,他们将钟向暖嫁给岑尧,就是为了赌岑尧能不能东山再起。可东山再起何其不易,黎织谙相信岑尧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她买了机票回国,想了又想,还是在机场的免税店买了点东西打算做他的新婚礼物。

黎织悦本想去看看岑尧,她去了岑尧的婚房,京北的一处中高端小区。门口的保安和物业跟她说没这个人,他们夫妻早在一个月前就搬走了。她找了很久,终于在一处可以说是"贫民窟"的小区找到了他。那时候岑尧坐在轮椅上晒太阳,他们之间隔了一条小巷。黎织谙跨不过去那条小巷,她脚上穿着足以抵这片房源一年租金的鞋子,而巷子里污水恶臭,满地泥泞,她真的不想把走这条路。弄脏了自己的鞋子,玷污了她的身份。

思索再三,最后看了一眼岑尧,他瘦了很多。毕竞住在这,蟑螂和老鼠都得饿死。

岑尧最后一次见黎织谙,是在他和钟向暖刚结婚时不久。那天阳光明媚,钟向暖推着他出去晒太阳。而她在一旁洗衣服晒被子。地下室潮湿,被褥湿漉漉的盖着沉重不舒服,所以每次艳阳高照的时候,住地下室的人都会把自己家的东西拿出来晒。有太阳的地上只有那一块地,所以大家连晒被子都是抢着来的。钟向暖叫岑尧帮她占位置,顺便晒晒太阳,她回去拿衣服过来。岑尧的清高的矜贵还未放下,他不愿意去做这种让自己颜面受损的事情。可是被子吵的他也受不了。

卧薪尝胆也得有条件,不能创业未半而湿气过重得老寒腿疼死。他不是听钟向暖的话,而是为了自己才去占位置的。太阳撒在他病态的脸上,鸦睫轻颤,他侧过头享受得来不易的阳光。以前他站在高台,住在金字塔尖上,从不觉得别人赞赏和羡慕的目光是什么难得的事情,更不会觉得阳光是什么宝贵的东西。沦落如此地步,他竞然觉得从前自己太不懂得珍惜。睁眼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位于小巷另一头的人。他第一次恨自己视力太好,他看见许久不见的黎织谙穿着漂亮昂贵的裙子,妆容精致,连发丝都镀着一层光。

她面上的拘谨和嫌弃一览无余,岑尧双拳紧握,喉头紧绷,偏过头试图把自己掩盖起来。

有人让他让开,找别处去晒太阳,他如流浪的野狗,艰难地推动轮椅离开。后来别家占了钟向暖要晒被子的地,他挺害怕钟向暖会找他麻烦的。毕竟答应别人的事情没有办好。

可是钟向暖没有,她甚至脑补是别人欺负他,看他是残疾人刁难他。她甚至内疚让他占位置,让别人欺负了他。黎织谙见了他就哭,岑尧看着她烦躁得厉害。“别哭了,我不可能和钟向暖离婚的。"岑尧打断黎织谙的回忆,残忍道:“孩子的事我不知道。”

黎织谙红着眼眶,声音哽咽:“那你现在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岑尧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黎织谙“让我再赔你一个孩子?″

岑尧双腿交叠在一起,身体微微后仰,靠坐在沙发上。他的目光落在黎织谙身上,带着一丝轻蔑和愠怒:“太巧了,我一出事孩子也跟着没了,这孩子倒聪明,知道一出来就要过苦日子自己先走了。”黎织谙知道岑尧在讽刺她,可是他既然这么说,想必也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冷血。”“要我去祭拜他吗?你给他立了衣冠冢?”又是极其讽刺的一句话。黎织谙红了脸,是气得,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你现在就这么对我?”“想让我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是。”

黎织谙勾起嘴角,半逼半弱“你现在应该去跟钟向暖提离婚,她什么都帮不了你。”

岑尧错开她的眼神,蹙眉想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一句话也没跟她说。不过回去后不久,岑尧就提出了假离婚。

钟向暖知道假离婚可能只是一个噱头,理智告诉她不能答应,但是热恋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

他骗你是因为他还在乎你,他要是不爱你,编都懒得编。他们假离婚只是签了离婚协议,离婚证一直没去领。一开始是因为两人都不愿意离婚,后来是因为岑尧不愿意。后来黎织谙和岑尧成了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成双成对出入晚宴,一开始岑尧还会跟钟向暖解释,可后来,他的电话都打不通。钟向暖一开始会发狂跟岑尧吵架,后来她无所谓了,丢了岑尧的衣服,把空出来的柜子,用来装自己的衣服和首饰。既然签了离婚协,两个人分居时间也有三四年,有没有那张证在,其实都没多大意义。

钟向暖的花店有周渡野帮忙,周渡野还在京北,但他每周都会过来。他在钟向暖隔壁也开了一家花店,但价格永远比她的店高上几分。“同一的商品和质量,但因为价格差了几块或是几毛,大家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性价比最高的那一家。”

周渡野帮她招揽生意,如他所说,大部分去他家的顾客,都会因为价格上的几块差距来她家买东西。

钟向暖有时候调侃他:“那也不行,总有些不差钱的会在你那买东西,你也算抢我客源害我挣不到钱了。”

周渡野有她的银行卡账号,每个月他都会把自家店的销售额转她的卡上。钟向暖不仅有钱拿,甚至还能使唤周渡野干活。岑尧来安南找钟向暖的那天,是他人生中第二个低谷期。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到底有没有问题。下了飞机直奔钟向暖所在的花店。

岑尧没见着人,扑了个空。

他在门口等了好久,没见着钟向暖却看到了周渡野。周渡野没看见他,抱着花束从他身侧经过。他狐疑地盯着周渡野的一举一动,店员跟周渡野很熟,店里什么花摆在什么地方,多少钱周渡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一看就是经常来。

他抛下京北的工作来这是为了什么,为了谁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岑尧脑补了些画面,愤怒湮灭了他的理智,除了冲上去亲自把周渡野打一顿,他想不出第二种方法泄愤。

五脏六腑好似被人生生扯出来团作一团,再踩在脚底反复碾压。周渡野没让着岑尧,岑尧打他一拳,他就还三拳,两人不分伯仲,纠缠在一起势必要分出一个胜负。

店里的员工妹妹吓得不轻,边掏出手机报警边出门找人求救。岑尧眼眶猩红,他揪着周渡野的衣领把他摔在身下,他整个人压在周渡野身上,单手掐着周渡野的脖子。

岑尧是真的想杀了周渡野,周渡野只是想和他打一架,并不想沾染上人命,而岑尧就是奔着杀人的念头跟他打架。岑尧五指渐渐收拢,周渡野的气管随着岑尧的蛮力被挤压,气道狭窄,氧气稀薄。

店员妹妹喊了人救命。

几人看着几近疯魔的岑尧,吃了一惊,看着面色黑紫的周渡野才回过神要赶紧救命。

几人合力拉开岑尧。

挣扎间,旁边花架上摆着的玻璃瓶和花枝散落一地。这一排摆的都是醒花的花束,为了增大吸水面积,根茎修剪的很锋利。岑尧被众人合力拉开,周渡野得以喘息,脸色有所缓和。岑尧看着被救下的周渡野,不甘和愤恨愈发强烈,漆黑的瞳仁暗流汹涌。一腔痛恨无处宣告。

今日不除周渡野,他忍不下这口气。

堪堪扫了一眼附近趁手的工具

破碎的花瓶和可充做利器的花枝。

岑尧极速抓起散落在地的花枝,用极其锋利的斜切面狠狠扎入周渡野的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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