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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介武夫,平日里糙惯了,爱恨极简单,既然画扇喜欢你,我也只能爱屋及乌。她说感知到你体内的忆昔水失效,想必一切已经结束,让我过来看看,重点是来跟你单独道个歉——怎么方才我吓着你了?”
蛤?叔叔?宋微尘嘴角抽动,心想我叫你一声怪蜀黍你敢答应吗?
只知道她跟着庄玉衡又与悲画扇和嵇白首一起待了许久,悲画扇拉着自己不松手,千叮咛万嘱咐常去无念府找她玩,才依依不舍地放他们返程。
宋微尘有些站不稳,摸了椅子坐下。
“说来听听。”
“宋微尘,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汀风既瞒着你,肯定是不想你知道了为他担心。”
“嵇叔,我答应你不告诉画扇姐姐,但你也答应我不把桑濮真正的结印之愿告诉别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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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事宋微尘有些记不清了,她脑子里一直在想那斩情禁制。
“嵇叔。”她别别扭扭地唤了一声。
嵇白首一脸没所谓,反正他也不在意。
她还说不要有来生,因为生而寂灭,彼时无风亦无念。
“谁要跟他洞房花……什么!他给自己设了斩情禁制?”
“你可知桑濮是汀风爱了千年寻了千年的女人?”
“对,他身上有斩情禁制,再不能动心动情,越爱得深发作越严重,会遭禁制反噬散功而死。”
“你见过?”
嵇白首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指着他对面的梅花凳示意宋微尘坐下。
“嵇叔,你说的反噬散功,是不是会呕血,身上还会散出金沙一样的东西?”
宋微尘心中凄楚,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真是考验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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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真是桑濮的结印之愿?”
在嵇白首的喋喋不休中宋微尘回过神,她做了一个决定。
他鼻子哼了一声,明显不太情愿,“我比你大不知多少岁,比汀风都大上许多,你唤我大哥实在别扭,以后叫我叔叔吧,当得起。”
嵇白首眉头一皱,“那金沙物质就是散功先兆,若全部散尽他就成废人了,到那时经脉逆行,神仙难救。”
宋微尘点头称是。
说着话嵇白首自顾自进屋坐下,宋微尘也只好跟过去,略有些拘谨地站在一旁。
“咳,既然画扇都那么说了,我好歹得装装样子关心你一下,不然晚上不好交代,坐过来。”
宋微尘点头称是。
若她如实相告,墨汀风知道后肯定会不顾散功殒命也要帮她解印,若他因此而死,她必定愧疚终日,无法苟活。
她说若是有来生,便做那广寒皓月的余辉,因为明月清风,最是相宜。
“你也当过司尘,肯定是极其厉害的大人物,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在桑濮即将嫁入国舅府的那个月,她成日失眠头痛欲死,某日郎中开的汤药里许是有罂粟,桑濮喝了药在房中像是醉酒,絮絮叨叨说胡话。
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却是嵇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