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道:“是寺内仵作被杀了。”
李贤问道:“是……被谁所杀?”
袁恕己道:“尚且不知,需要详查。”
李贤看看屋外等候的众人,对袁恕己使了个眼色。
袁恕己随着他来到窗下,李贤低低道:“你说不知?那外头为何说是女官所杀?”
“什么?”袁恕己失声,几乎色变,“殿下哪里听来的?”
李贤道:“先前我见崔老师匆忙离开,生怕有事,叫人打听……我的人就从大理寺的看守护卫那里听来的。”
“这不可能?!”袁恕己睁大双眸。他跟崔晔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虽然有很多人目击,但所有验房之人都在场,且又严命他们不许泄露,没可能外头知道的这样快?
***
且说崔晔抱了阿弦上马,本是想回府中,但是这幅模样回府,给那些下人瞧见,一定又会哄闹传说,不免惊动长辈。
一念之间便只带了阿弦回怀贞坊,一边差人去家里请虞娘子过来。
把阿弦放在内室榻上,丫头送了水来,崔晔取了帕子拧干,给她把脸上的血都擦去。
温水落在脸上,却有些凉浸浸地,阿弦转头看着崔晔,眨了眨眼,忽地说道:“阿叔,我杀了他。”
崔晔的手一停,确认屋内无人,门口丫头听不到这里来。崔晔恍若无事般,安抚道:“好了,不许再说了,这案子少卿接手了,他会查的。”
阿弦摇摇头道:“不用查了,是我杀了他。”
崔晔正要给她擦洗手上的血,闻言握紧她的手道:“不许胡说。”
阿弦道:“阿叔,你怕吗?”
崔晔心头悸动:“我只是不想你……说这些没凭证的话,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阿弦定睛看着帐顶:“不是没凭证的,我杀了他,但是我不后悔。如果……如果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我还是会杀了他。”
崔晔窒息,但是看着阿弦恍惚的模样,他欲言又止,只是起身又换了一块儿干净帕子,重又给阿弦擦拭双手。
脸上跟手上都干净了,崔晔道:“来,把这衣裳脱了。”
阿弦一震,本能地抗拒:“不!”
崔晔道:“都污脏了,换下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