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低头看着空了的双手:“阿叔?”
“我……很好,”崔晔终于开口,他缓声道,“我昨晚上回去,也想了很多。”
“想了什么?”
崔晔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康伯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可还记得?”
“我……”阿弦眨了眨眼,不懂他的意思。
崔晔道:“我的确是有些不像是昔日的我,而你……昨晚上的事,我不能说你错,事实上是我错怪了你。阿弦,我觉着……”
阿弦疑惑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崔晔终于道:“我觉着,我还是做你的阿叔比较适合,比……做你的夫君适合。”
这句话倒是十分明了。
但是阿弦心底一片空茫,像是置身在无边的雪原之上,看不到边际,只有头顶的烈阳,把雪地照的耀眼,让人害了雪盲似的,继而什么都看不见。
阿弦身不由己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崔晔道:“正如你所听见的。你若是……”他还想继续往下说,不知为什么却停下了。
阿弦盯着他:“我若是什么?”
崔晔道:“你……”袖子一动,雪白的手指蜷起,半隐入袖子里。
他的唇角动了动,双眸合起又睁开,却并没有看着阿弦:“赐婚的事,我来解决。”
阿弦毛骨悚然,后背紧紧贴在轿壁上。
紧紧地盯着崔晔,自觉一瞬间整个人都像是被这句话消灭殆尽,什么手,脚,头,身子……统统失了踪。
她着急地把舌头找了出来,昏头昏脑问:“你说什么?!”
方才那句话,却像是用尽了崔晔最后的力气,额头的汗涔涔落下:“你听见了。”
阿弦抓住他的胳膊,哑声:“阿叔你知道你到底说的什么话吗?”
“我知道。”他回答。
“知道你还说?!”阿弦大叫,像是失去理智,身心俱寒,气的发狂。
崔晔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