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了她啊。
阿弦心头一软,想回头看一眼崔晔,目光转动,却又看见了衣架子上的巾帕。
鼻子更酸,脚尖挪动,阿弦走到衣架子旁边,把那巾帕扯落。
那猫儿见她动了,就也跳下来,跑到她的脚边,在她的脚腕处转来转去地撒娇。
阿弦看着它笑笑,正要转身,却听见门扇“吱呀”一声。
忙回头时,却见是崔晔开了门。
阿弦很意外,那声“阿叔”还未出口,门口的虞娘子已忙站起身来:“天官……”
崔晔不答腔,径直转身。
阿弦睁大双眼,眼睁睁看他去了,原先心里的那一股凉意更甚了。
玄影站在虞娘子身旁,冲着崔晔的背影“汪”地叫了声。
虞娘子呆了一呆,忙进门道:“怎么了?天官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阿弦扶着桌子坐下:“是我惹他生气了。”
虞娘子皱眉,忍不住道:“先前你也不说去哪里,我担心有事,就派人去请天官……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找到你,这外头还下着雨,天官的身体又不好,为了你这样连夜奔波的,你怎么还气他?”
阿弦原本并没想的太多,经虞娘子提醒,有些悚然。
虞娘子又道:“我方才见天官脸色差的很……”
话未说完,阿弦已经从她身旁掠了过去。
只有那只猫儿孤零零地蹲坐在房间中央,望着敞开的空荡荡的门扇,不声不响,因为通体乌黑,且瞳孔也是纯黑色,那金黄色的眼就像是被天狗食了正中的月亮,只露出极明亮的边儿,隐隐地透着些许妖异。
崔晔勉力出了府中,冷雨打在头脸上,神智略觉清醒。
他握着缰绳,但是上马的力气都有些不济了,试了几次,反而有些气衰力竭。
正在此刻,一辆马车驶来,不偏不倚停在他的身前。
崔晔抬头看时,却见一道人影从车辕上跳下来,遮雨的斗笠一挑,竟正是康伯。
康伯闪身到了他身旁,抬头看着他:“你看看你,为了个女人夤夜奔走,几乎夜闯皇宫,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行径,还是昔日那个崔天官吗?”
掷地有声,带着严厉。
崔晔笑了笑,眼前有些模糊,康伯上前扶住他,正要将他带回车上,就见阿弦从门内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