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笑道:“你懂这些做什么?横竖如今是雨过天晴了。”
太平瞅一眼阿弦,缠着李贤说仔细。
阿弦因见过了太平,不敢再多跟这两人相处,便起身告辞。
李贤道:“再留些时候何妨,忙了一夜,一定困饿了,我叫人准备些汤水……”
“不必了,”阿弦道:“狄大人跟陈大人只怕还在担心,何况……”是他们兄妹相见,她自然不必在这里久留,“若殿下还有吩咐,只叫人去刺史府或驿馆就是了。”
李贤见她去意已决,道:“且慢,我叫人送你回去。不要再骑马了。”
“多谢殿下。”阿弦也未谦让,拱手应答,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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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回到了驿馆,其实早有随从官回来将大略情形报知众人,且又押送递交了梁家那些有罪之人,关入牢房。
阿弦把详细同狄仁杰跟陈基说罢,狄公笑问:“那么,沛王殿下是怎么从数百村民里准确无误地选出那有罪之人的?”
阿弦道:“这个……就是‘不可说’了。”
狄公笑看着她:“不用说,我自然知道是谁背后指点迷津。”
陈基在旁笑着一摇头,当初他因此借口离开阿弦,如今听在耳中,却另有一番意味深长。
吩咐底下准备饭食,这边儿又听阿弦说罢此事,狄公道:“田地之争落幕,其他杂事殿下自会料理妥当,雍州地方的事情已经大略完结,但是还有一件,起先梁越殴打胡家,那胡家本告官了的,甘宁县却置之不理,已经算是失职,如果地方官在事发之时第一时间料理妥当,后来也不会闹得如此轰动。”
阿弦道:“您说的是,梁家霸道,横行乡里却无人敢理,必有所恃。”
狄公道:“但这是吏部跟御史们的职责,回头奏明,让他们处置就是了,在此之前,就看贾刺史如何作为……我们也该收拾妥当,尽快回京复命。”
说到这里,陈基忙问阿弦:“你昨晚忙了一夜,是不是该先好生休息休息。”
阿弦笑道:“不妨事,在车上补眠就是了。”
当即三人便命底下人收拾妥当,想要下午启程,临别当向沛王辞行。
此刻已近晌午,阿弦困倦的连连打哈欠,无精打采,陈基见状道:“你不必去,我跟狄大人一起过去就成了。”
狄仁杰体恤,道:“陈大人身上也有伤,你们都歇着,我自去沛王府走一趟就是了。横竖殿下知道内情,且又性情宽仁,绝不至于怪罪。”
阿弦打了个哈欠,忽然突发奇想:“殿下昨晚也忙了一夜,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也在睡。”
狄仁杰一笑,自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