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鬼魂靠在一名尖下巴的妇人身旁,两只眼睛也死死地盯着她,满面怒容,不知在说些什么,那妇人却毫无察觉。
阿弦瞥了两眼,微微低头往前而行,耳畔只听那鬼暴怒般大叫:“你对得起我么?!”
身旁的玄影不由“呜”地叫了声,嗓子眼里藏着咆哮。
阿弦忘了制止玄影,被它一叫,也忍不住抬眼向前,——目光陡然跟那鬼的目光对上。
瞬间,那鬼魂两只眼睛瞪得几乎要飞出来,然后他掠过那妇人身旁,嗖地便到了阿弦跟前:“你能看见我?!”
阿弦很想否认,然而更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因为他身体里的那些零件儿晃动,几乎都贴在她身上了。
而在这时候,那一些人也正经过她身旁,有人看她相貌秀丽,衣冠异样,身后又有属官陪同,已猜到是长安来的女官,忙都避退行礼。
阿弦竭力不去看那鬼魂,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目光看向那妇人:“这是……”
相送这些人出府的刺史府官吏道:“回女官大人,他们是被害者梁越的家人,方才狄大人召见过的。”
阿弦点了点头:“这位夫人是?”
官吏道:“正是梁越之妻。”
那妇人闻听,大胆抬头又看了阿弦一眼,两只眼睛却显得很灵活,眼中也全然没有怯意。
阿弦不语,官吏便又带这些人退下了。
那鬼凝视着一帮人远去,仍是凑在阿弦身旁,两只白里透青的鬼眼瞪大,叫嚷道:“你是女官,你就是十八子!”
阿弦咳嗽了声,示意身后两名属官先去,才看向鬼道:“你莫非就是梁越?”
“梁越”道:“是我。”
阿弦道:“你方才对你的夫人说什么?”
梁越不回答,只叫道:“你快让人把那贱妇捉拿起来!”
阿弦问:“这是为什么?”
梁越叫道:“这贱妇……”他停了停,暴躁道:“这还用问么?就是她杀了我!”
阿弦惊疑:“你说什么?”
梁越急怒嘶吼:“你怎么不明白?是这个贱妇杀了我,那些昏官都是糊涂虫,居然把那老棺材瓤子捉起来顶罪!”
阿弦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之前她明明看见是黄浩然杀了梁越,谁知梁越竟信誓旦旦说是他夫人杀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胡浩然已经认罪。而且……是我亲眼所见他杀人的。”阿弦盯着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