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也一顿,但他却是个心意坚决的主儿,不会被这虚晃一枪迷惑。
略微迟疑,袁恕己仍执着地问道:“我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哭的这样,你且先说明白。”
此刻心绪平复,阿弦总算能够笑得自然:“怎么只管问这个,我是一时想到些别的事,所以犯了傻,其实真没有事。”
袁恕己问:“当真?”
阿弦点头,又看赵雪瑞,想到先前在崇仁坊看见的那一幕,有些知晓两个人的意思,便也识趣地不再问其他,只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出来了半日,也该回去了。”
袁恕己还想再问她几句,或许可以送她回怀贞坊,毕竟看她这个模样着实叫人不放心。
赵雪瑞似善解人意般说:“不如我跟少卿送你回去。”
阿弦早已从两人身侧走过,回头挥挥手笑道:“很不必,我又不是小孩子,且认得路。”
她似乎生怕两个人真的来送自己一样,说话间脚下不停,像是贼遇见兵般身形闪烁,即刻消失在人群中了。
身后,袁恕己目送阿弦身影远去,赵雪瑞道:“少卿不放心阿弦么?”
袁恕己不语,飞快扫她一眼,仍是找寻阿弦的身影。
赵雪瑞无声一叹,道:“少卿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袁恕己听了这句,就像是有人举起刀子,从中把他那视线狠狠地给斩断了。
所以他的双眼一下子失去了目标,目光有些茫然地涣散。
袖子却被人轻轻地拉了拉,是赵雪瑞道:“少卿……”
袁恕己缓缓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终于一笑道:“不,已经来不及了。”
赵雪瑞抬眸。
袁恕己却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却是向着阿弦离开的相反的方向。
——何止来不及,是早就来不及了。
袁恕己笑笑,目光看向前方灯火阑珊处。
那所有的灯影浮动笑语喧哗,他不必费心找寻,当然也不必再替她操心。
既然已成定局,又何必做这种缠缠绵绵儿女情长之态,什么“斩不断理还乱”,这可是他生平最痛恨的行径。
要断,就断的痛痛快快,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