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道:“怎么了?”
崔升看着他淡然无事的脸色,瞬间,竟不知是要怀疑自己的眼界跟思维都有些污浊不堪呢,还是要相信兄长的定力跟胸怀都坚定清明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没、没什么……”崔二爷还未交锋,已经败下阵来。
在他将后退的时候,崔晔道:“以后,不许再在阿弦面前说些其他的话了。”
崔升而耳畔又“嗡”地响起:“哥哥、指的是……”
崔晔扫了他一眼:“我指的是什么韦表妹赵姑娘之类。”
——这下子,崔二爷彻底懂了。
***
昨日康伯把阿弦包在大氅里抱了进府,他的武功高强,府内众人又是认得的,自然畅通无阻。
让崔升找了几件儿他的旧衣裳过来,阿弦替换妥当,虽仍是挽袖子掳裤腿,却比先前穿崔晔的要好许多。
崔晔本想送阿弦回怀贞坊,阿弦道:“不用阿叔送,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崔晔道:“经过昨儿的事,你叫我放心呢?我送你回去,然后还要去见沛王殿下一趟。”
正商量,外间有人来报说:“大理寺袁少卿来见。”
崔晔略一思忖,对阿弦道:“少卿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不多时袁恕己来到,进门见阿弦果然在侧,劈面先问道:“昨儿你怎么没回怀贞坊?”
原来袁恕己昨天跟桓彦范离开沛王府,到底放心不下阿弦,一路往回,就听人说街头上死了几个人。
大节下,居然出现这种大事,两个忙赶去瞧。
到了巷中,却见官兵拦着巷口,前方地上果然躺着几具尸首,南衙的人已经先来查看过了,据说是两伙人吃醉了酒互相殴斗,不甚双双致死,无一幸免。
这消息传出,百姓们议论纷纷,又有人认出其中死了的几个,乃是平康坊里暗/娼馆里的打手,平日为非作歹的事做了不少,没想到跟地痞殴斗身亡,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袁恕己跟桓彦范亮了身份上前,他们两个一个是经验丰富的刑官,一个是少年缜密,即刻双双看出端倪。
两人并未立刻说破,只是走出来后,袁恕己道:“你觉着怎么样?”
桓彦范道:“有古怪,按理说这两派人的武功都不算最好,又是醉酒之人,为何打起来竟能做到无一幸免均都殒命这样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