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侯,偏偏崔升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照面,崔升听见“咕咚”,是自己咽了很大一口口水的声音,又几乎把自己噎死。
其实在第一眼的时候,崔升几乎没认出这“放肆大胆”半躺在崔晔榻上的人,竟是阿弦。
在他眼前的这这人,虽身着宽大的道袍——自是崔晔的,但因衣裳宽大导致香肩微露,天鹅般的颈项优雅玲珑,一头乌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头,因是侧面,只看见微红的桃花般的腮颊,跟微微翘起的朱唇。
一时崔升竟不知道……崔府里几时有这样一位绝代佳人,而且看这幅慵懒初醒的姿态,竟像是在这榻上舒舒服服地过了一夜。
这世间竟有女子能够安安稳稳地在崔晔的床上睡过了一夜,这简直超乎崔升的想象。
他几乎要怀疑这是神仙狐鬼之类,能用魇媚之术的了……
直到阿弦转头,崔升心道:“好青嫩出色的容貌,咦,这样眼熟……”脑中急转,下一刻,便魂不附体起来。
“小弦子?”崔升的两只眼珠子都要弹出来,几乎飞过去紧紧地黏在了阿弦的脸上,好看个真真切切。
虽然室内无风,崔升却早已身心凌乱。
也许是因昨日过于劳累,又或者是因为崔晔睡在旁边房中,所以这一觉竟格外甜美安稳,脸色自也是很温润的微红。
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跟同崔升撞见。
阿弦脸上更红的如涂胭脂。
***
两人尴尬凝视,各自心惊魂动之时,门口传来崔晔的声音:“出来。”
原先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的崔升,这才如得了解脱的咒语,他有些僵硬地回身,出了卧房。
崔晔已换了一件新袍子,楚楚齐整,脸色皎然:“这样早来找我做什么?”
崔升自觉一颗心仍在嗓子眼里悬着,耳旁嗡嗡作响,身不由己。
被崔晔拧眉看了眼后,症状才减轻了些:“我、我是来告诉哥哥,老太太昨儿半夜受了风,想去请沈御医来瞧。”
“去请就是了。”崔晔淡淡地。
“好,”崔升答应,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戛然止住,“哥哥,刚才……”
他指着里屋,讷讷不知如何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