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觉着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说不上来,便问:“殿下怎地在此时回京了?”
李贤还未回答,旁边太平道:“太子哥哥病的有些不好,说是要见贤哥哥,母后才派人把他叫回来的。”
入冬之后,太子李弘的病情反复,近来越发重了,御医们束手无策,暗暗地甚至有些流言四起。
李贤补充说道:“我昨日已经探视过太子哥哥了,今日再陪他一日,明天就回雍州了。”
阿弦道:“时气不好,殿下也要多留心身体。”
李贤笑容乍现,道:“知道了,我会的。”
两人又略坐片刻,知道户部不比家里,阿弦又且有正事要做,不好多耽搁,便双双起身。
临出门之时,阿弦叫道:“殿下。”
李贤对上她的眼神,便往回走了几步:“怎么了?”
阿弦道:“殿下,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同殿下说。”
李贤道:“你何时也学的这般谨慎小心?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阿弦对上他温和询问的双眸:“殿下……虽宅心仁厚,但也不可尽信身旁之人,尤其是……”思来想去,把心一横:“总之,殿下身边儿宠信之人中,有个奸佞小人,殿下你、还是及早远离此人最好。”
李贤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愕然之余,脸上泛起微红,竟脱口道:“可是崔师傅跟你说了什么?”
阿弦愕然:“什么?”
李贤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绝非崔晔,顿时越窘。
两人相对,十分尴尬,幸好太平叫道:“你们两个又有什么瞒着我的体己话?”
李贤才反应过来:“就来了。”回身要走,又转头看向阿弦,眼神闪烁:“你所说的这人,我会留意……”含混应了句,便同太平离开。
***
阿弦看着李贤离去的身影,轻轻一叹。
她又放眼院中廊下各处,却都不见敏之,只得返回,仍埋头处理公务。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腹中略觉饥饿,阿弦掂着拣出来的一分公文,放在旁边。
正要出门觅食,才开门,便见门口檐下,敏之悄然无声地立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