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
回到平康坊,将行李放下,因多日不住,屋子有些落尘,崔升吩咐两个侍从帮忙打扫,又看那点心盒子,随口问道:“这些东西是宫里的?”
阿弦奇怪:“你怎么知道?”
崔升笑道:“我怎会不知,这盒子是御用的。”举手点了点那盒子旁边那一枚金黄色龙纹徽标。
阿弦也笑:“是我孤陋寡闻。”
崔升这位刑部的同僚家住城西常安坊,距离平康坊有一段路程,两人骑马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地头。
指着前方门口,崔升道:“就是那里。”又道:“今日他称病告假,咱们就借探病去看一看如何?”
当即去旁边铺子里买了两盒糕点,拎着前去。
两扇大门紧闭,虽事情过去不算太久,却已没了什么曾有过白事的痕迹,小厮上前叩门,不多时一个丫头出来,将门开一条缝:“谁人?”
崔升道:“我是令史刑部同僚,特来探病。”
丫头迟疑道:“原来是大人,主人今日不在家。”
崔升奇道:“他病了不在家休养,却去了哪里?”
小丫头道:“我不知道。”
崔升回头看一眼阿弦,因想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和尚不在,至少可以逛庙。因道:“既然这样,我们进去等候片刻可好?”
小丫头仍有犹豫之色,崔升道:“我们是刑部来人,又不是坏人,你怕什么?再说哪里有同僚来访,不给进门的?你留神令史回来责罚你。”
小丫头听了最后一句,才忙打开了门:“大人快请进来吧。”
崔升对阿弦使了个眼色,阿弦忍笑,两人进了陈家,却见这院子还算宽阔,看着也颇为气派,收拾的更极为干净,只是偌大院落,没什么人在,是以显得有些空旷寂寥。
崔升是来过的,无心细瞧,只看阿弦而已。谁知阿弦里外皆看了一遍,冲着崔升摇头。
崔升无奈,又见那丫头倒茶之时神情畏缩,双手发抖,似怕极了,便道:“你如何怕成这个模样,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丫头一惊,手中茶盏落在地上,跌了粉碎。
崔升看出异样:“你在怕什么?”
小丫头本要去捡那些茶杯碎片,闻言吓得跳起来:“大、大人……”
崔升道:“你们主母才新丧不久,为什么这家里没有半点悼纪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