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面前之人,她仍未长开,脸孔里透着稚嫩,因不解发生何事神情里有几许懵懂,眼睛自然是最清澈灵动的,让他又爱又恨。
而且是这样“浑然天成”的男装!
就算一百个人站在跟前儿,也认不出她是个女孩子。
如果……放在跟阿弦相遇之前,就算把他打死,也万难相信有朝一日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也许是命运的故意捉弄,到如今只有认了。
谁让他偏偏就喜欢上了呢。
喜欢,就敢认。
就在阿弦呆若木鸡之时,袁恕己在她耳畔,低低地将敏之所说有关摩罗王的机密告知。
“明白了?”他叹了口气。
阿弦魂悸魄动:“这么说、那个摩罗王,他可能没死?怪不得……”
袁恕己问道:“怪不得什么?”
阿弦道:“怪不得当时窥基法师的神色有些怪异,大概他也察觉哪里不对了。”
袁恕己叹道:“这**师一世英明,却也被那邪僧一叶障目了。”
阿弦后知后觉,也醒悟了袁恕己方才为何神色陌生地冷视自己,原来他是怕自己已经着了摩罗王的道儿啊!
心头一阵暖意流过,实在可耻,她居然还怀疑他是挟私报复。
阿弦感动,又安抚开解:“其实也未必,不过只是个怀疑,可能性很小,当时大师傅做法的时候我看的明白,手段极为高明。”
袁恕己道:“你可能保证万无一失?”
“……”阿弦踌躇。
袁恕己叹道:“可知我正是怕那万中之一的可能,这不是别的,是跟你生死相关,一毫的大意也不能有。”
阿弦愧疚:“少卿,你对我这样好,我原先还怀疑你……真是小人之心,该打,该打。”她举手又往自己头上打了一下。
袁恕己失笑:“你才几岁,当然是‘小人’了。行了,本来就有些傻气,再打就真的……”说着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在头上揉了一把。
毛茸茸的散发在手底凌乱,发丝底下的脸色略见羞赧,此时,恍惚竟生出仍在桐县之感。
阿弦见他面露笑容,感动而无言。
袁恕己收敛起伏的思绪:“好了,你也知道缘由了,且跟我走吧。”
“嗷。”阿弦答应了声,本能地跟着走了一步,忽然又想起来:“少卿,你说要给我找贴身护卫,又要带我去吏部,你所说的护卫,总不会是……是我阿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