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李贤跟太平两个,呆若木鸡站在原地。
武三思慢慢走上前来,故意道:“这个袁少卿,是失心疯了么?”
那边崔晔道:“不碍事。”
然而袁恕己已经看清了阿弦头破血流,又因那血从额头蔓到了下颌,乍一看触目惊心,就似被人在脸上劈了一刀。
袁恕己惊急颤声:“是谁伤的小弦子?”
崔晔见他情急冲动,不免探手在他臂上悄然握了把:“稍安勿躁。应是阿弦自己在府中游玩不慎受伤。”
袁恕己被他拦了一拦,又察觉阿弦脸上那道只是血痕,并不是脸上也被划伤,总算心神归位。
但听了崔晔这句,他的心中再无疑问:果然他的担心成真,阿弦的确是趁着陪太平公主来侯府的机会,去找寻线索了。
只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伤的如此。
心头竟有些沉重。
崔晔却自始至终都淡淡地,道:“阿弦至今昏迷不醒,我先带她离开。就不打扰袁少卿公事了。”
袁恕己忽然走近一步,在崔晔耳畔低低问道:“是不是在后花园假山洞左右发现的小弦子?”
崔晔略一点头,袁恕己心里有数:“好,你带她去吧,好生照看,我了却公事再去探望。”
目光相对,崔晔道:“少卿可要留意谨慎办差。”
不妨武三思在后看他二人说话,笑道:“袁少卿可是跟我立下军令状了,倘若这一次还是无功而返,便自行摘下这司刑少卿的乌纱。”
李贤惊讶道:“不过是奉命办差罢了,何至于闹得如此?”
武三思道:“殿下有所不知,上次袁少卿便将我府中弄得翻天覆地,却是白忙一场,他是个有血性之人,且不肯死心,故而宁肯跟我约法三章,这次是不成功,便成仁。”
太平见情形仿佛激烈:“哥哥,我们看完了再走可好?”
李贤见武三思竟似有恃无恐,心里也替袁恕己捏一把汗,闻言就看崔晔,不知他意下如何。
崔晔道:“殿下且自便,我便先告辞了。”
他抱着阿弦,略向着李贤跟太平倾了倾身,目不斜视地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