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却极聪明,问道:“就是那位才上京的豳州刺史袁恕己袁大人么?我听公子跟太子殿下提起过他。”
阿弦本正想告辞,听虞氏说了这句,忙道:“怎么公子跟太子说过袁大人么?他们说什么了?”
虞氏思忖道:“是两天前的傍晚,云绫姐姐唤我相助侍宴,无意中听太子殿下说什么‘袁恕己独断专横,凶残成性,该狠狠惩戒不容轻放’之类。”
阿弦耳畔嗡地响起来:“还有呢?”
虞氏当然听出她口吻中的急切之意,惶然不安道:“我是在进门之前听见的,我们入内后,公子跟殿下就噤口不言了。后来说什么我却不知,实在对不住。”
阿弦忙道:“不妨事,多谢姐姐告诉我这个。姐姐若无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虞氏只得应承,又叮嘱说:“十八弟,你整天跟在公子身边倒还妥当,若是一个人的话,不要走到那些人少的地方去,许敬宗报复之心极强,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阿弦道了多谢,便转身急急地出门去了。
虞氏跟着走了几步,看阿弦身形消失,才转身往回。
才走到半路,就见云绫身边一个丫头来到:“虞夫人,十八弟呢?”
虞氏道:“他已经去了,何事?”
那小丫头满面惶恐:“云姐姐叫我来请他过去呢,是公子传话,我已经尽快赶来,怎么他仍旧走了?”
虞氏知道她怕担责,毕竟敏之喜怒无常,当即道:“你别急,我去替你回话就是了。”
小丫头正在恐惧,听了这话,转忧为喜:“好夫人,那我可多谢你了。”
虞氏一笑,往敏之所住的堆锦楼方向而去。
且说敏之虽发泄了一番,却仍觉心火难消,泡在浴桶之中,仰头闭眸出神。
云绫站在身旁,替他梳理那一头长发。
半晌,外头隐隐有脚步声响。云绫见他眼尾一动,会意地放下头发,走到外头。
猛然见是虞氏来到,云绫吃了一惊:“十八弟呢?”
虞氏道:“他像是有急事,出府去了。”
云绫回头看一眼屋内,暗暗捶了捶掌心:“糟了,偏这个时候,不是惹事么?”
虞氏小心翼翼问:“公子是怎么了?”
云绫欲言又止:“也没什么,只是公子的性子,若要做一件事就要立刻做成,差一寸一时也不成的。如今他要见十八弟……唉,那孩子可真会挑时候躲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