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抬头用灵目术看了一眼。
眼前这胖子是练气九层的境界，身旁两人则都是练气八层，应该是猎妖师。
这实力可都比他高不少，语气也有些不善。
不过他倒也不会害怕，这是坊市主城，严禁斗殴闹事，坊市管理中可是有筑基修士的，练气修士违反坊市规矩完全是在找死。
这几人无非是误会了他在卖假货罢了，他这活血酒确实有些蹊跷，懂得酿酒技艺的人自然会误会。
他笑着淡然回应道：“道友看来也是懂得灵酒酿造和药理之人，不错，自愈的效果与活血酒的药效非常冲突，按理来说活血酒不可能有如此效果。”
“不过这凡事都有例外，在某种条件下，这两种药力倒是能够并存的。”
白皮胖子摸着下巴阴阳怪气道：“这么说老头你是酿造灵酒的高手了？那些大宗门的高阶灵酿师都酿造不出这两种药力合并的活血酒，结果让你给研制出来了？”
左边那刀疤脸叫嚣道：“老头儿，我们董哥除了猎妖，一手酿造活血酒的技艺也是出神入化，你这点小伎俩根本骗不过他。”
胖子董哥看着楚阳笑道：“你这老头看来是学艺不精，就算造假货也不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老子生平最恨你们这些卖假货的了，乖乖掏二十颗灵石出来这事就算了，给你长个记性，不然把管事的叫过来，叫你以后都摆不了摊。”
坊市规定谁抓到卖假货的摊贩现行谁便有索赔的资格，也有私了的资格。
楚阳拱手一笑，道：“原来是董哥，失敬。不过我这活血酒用的可不是改良的技艺，在下没那个本事。”
“只不过是因缘际会，一个月前恰好猎杀到一头奇异灵兽，用其精血酿制的这回春活血酒。”
他这般解释，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不然别人若是误会他有这回春活血酒的酿造秘方，定然会产生想法，包括那些高阶修士和大势力。
若是因为运气好捕获到某种珍稀妖兽，用有限的资源酿造出了珍贵灵酒，倒也不会让太多人眼红。
并且他特意强调了“猎杀”二字，暗示这灵兽已经死了，别再打主意。
至于那精血能酿造多少斤回春活血酒，他自己可以灵活设定，怎么也能糊弄一段时间，待自己发育起来。
秃头摊贩惊奇问道：“是什么样的灵兽，一定很稀有吧？”
楚阳歪头想了想，说道：“说不上来名字，以前也从未见过，像是拔了毛的兔子，独眼两腿，浑身粉嫩，肉质鲜美甘甜。”
秃头直呼可惜道：“哎呀，你怎么给吃了，这等灵兽若是卖出去，可就发财了。”
楚阳不屑地撇撇嘴道：“老夫都是将死之人了，要灵石有何用处？自然是吃了看有何效果。对修行帮助倒是不错，老夫已经快要突破瓶颈了。”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倒也觉得合乎情理，老修士还在乎什么灵石和灵兽的价值，自己都要死了还想着为修仙界做贡献吗？
张凌夜在一旁默默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前辈之前说不打算死了，看来是遇到机缘了。”
董哥听后则是不以为然，“一只眼的拔毛兔子，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异兽，你这老头怕不是在胡诌吧？”
“把你这活血酒打开，我来品鉴品鉴。”
“试喝十颗灵石一次。”楚阳伸出手化作拳头状，微笑着说道。
董哥皱眉，“无需打一两品鉴，只需一口我便能尝出效果。”
“老夫说的便是十颗灵石一口。”楚阳后仰倚墙，淡然抚须道。
“什么？”董哥恼了，皱眉道：“你这老小子是在戏弄我？一百二十灵石一斤，试喝一口便要十颗灵石？”
楚阳也不屌他，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这酒珍贵，开来开去流失了灵气怎么办？都要试喝一口我这酒还卖不卖了？”
“试喝也是你情我愿的，不想试喝便算了。何况你也怀疑这酒是假货，真若是让你喝出来，坊市的规矩假一赔十，你还能赚一百颗灵石呢。”
出来做生意便不能显得太软弱，太好说话，哪怕面对比自己实力强的也得如此。否则便看起来太好欺负，什么无赖、骗子都能找到你头上来占便宜。
他倒也不怕得罪这练气九层的猎妖师，因为只要不出坊市，不在夜间独自出入主城区，安全问题其实并不用担心。
董哥略显犹豫片刻，随后果断掏出十颗灵石，“好，老子酿酒二十多年，猎妖三十年，就不信你这灵酒和灵兽能是真的。你狮子大开口道显得有些心虚了，真以为我不敢跟你赌这十颗灵石？”
楚阳笑着收起了灵石，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酒勺和一个小竹杯，揭开酒盖打了一口酒。
酒盖揭开的瞬间，一股酒香味扑面而来，和普通的一阶高级中品活血酒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