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抬起头，目光如刀，直刺周福，语气冷得掉冰渣，“周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月例灵石，怎么就这么点？”
周福像是早就等着许安发问，脸上的笑容更得意了，嘴角撇了撇，装出一副无辜的腔调，“哎哟，许师弟，你这话问的，师兄我咋晓得是啥意思？我就是个发灵石的，上面拨多少，我发多少，我可做不了主啊。”
“上面？”
许安眯起眼，语气里压着火气，“上面是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周福嘿嘿一笑，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上面是谁，许师弟心里门儿清吧？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觉得有些人不配拿这么多灵石，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是周承在背后搞鬼，借他的手来打压许安。
周福说完，还特意盯着许安的表情，想看到他气急败坏，恨得跳脚的样子，好满足他那点阴暗心思。
可惜，他要失望了。
许安脸上阴云密布，却没有失去理智，出乎意料的，他很平静。
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把胸腔里的怒火压下去，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周福，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说：“我明白了，这笔账，我记下了。”
周福愣住了。
预想中的怒吼，咆哮，甚至抓着他理论的场景，统统没有发生。
这个许安，太平静了。
平静得，让他准备好的嘲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得劲儿。
那感觉，怪异得很。
周福嘴角撇了撇，很快又堆起那副不屑的笑，尖声道：“记下了？记下又有什么用？”
“你以为你是谁？”
“下品灵根的废物，也敢跟我们周家叫板？”
“真是癩蛤蟆想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
他声音里，轻蔑像淬了毒，恨不得一口唾沫，直接喷到许安脸上。
认定了，许安就是个软柿子，随他拿捏。
许安沒搭理他。
跟这种人，费口舌都是浪费时间。
他捏着那裝著三块灵石的袋子，转身就走。
背后，周福的笑声更大了，像鸭子叫，刺耳得很。
还夹杂著其他弟子的竊笑，幸灾乐祸，看好戏。
许安脚步沒停，径直出了执事殿。
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疼，落在身上，卻沒什么暖意，反而渗着寒气。
回到洞府，门一关，怒火蹭一下就冒了出來，直衝脑门。
他猛地把灵石袋子摔在桌上，“啪”的一声闷响。
三块灵石骨碌碌滚出来，在桌面上可怜兮兮地转着圈儿，声音细微，更显得凄凉。
三块灵石！
才三块灵石！
这是明晃晃的羞辱！
许安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嵌进肉里，几乎要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