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近几日佛堂中在办水陆法会,若无必要,还请莫要叨扰。”苏府管家一路指引,但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因每到一处,周典史的人就到处翻找,不似指认,更像搜证。
苏府管家皱眉道:“敢问周典史,今日当真是来指认凶案现场的?那为何却……”
周典史点头:“自然是指认。但查案的精髓就在于一丝不苟,来都来了,万一再发现什么更直接的线索,也有利于我们把案子办得更铁!”
“这也是我们对苏府案子重视的体现嘛。”
“你应该也知道,此案之重,莫说清江县了,哪怕在绵郡也是排第一位的。”
苏府管家这才了然。
然而两个时辰过去。
周典史却一无所获,眼见着天色将晚。
“陆远,这便是你说的头颅还在后院?”周典史一把将陆远拎离地面,面色不善,“后院无新土,没有掩埋痕迹。”
“所有房梁屋顶也都查探,一无所获!”
“你当真在戏弄本典史?”
“此举不过你垂死挣扎之计?”
陆远对此早有准备:“若是我们这样都能发现,苏府的人不早就发现了?”
周典史皱眉:“什么意思?”
陆远朝远处别院努嘴道:“如今整个后院,仅有佛堂还未搜寻。”
周典史一愣:“怎么可能在佛堂?那可是念经祈福之所!”
陆远笑了:“连你这堂堂典史都没想过要去搜查之所,可不就是绝佳之地?”
周典史有些为难:“苏府说了,佛堂在举办法会,莫要叨扰!”
陆远嗤笑道:“我还说我不是凶手,你听了吗?”
周典史放下陆远,犹豫片刻后一咬牙一跺脚,朝远处的苏府管家走去,朗声道:“还请带我等前往佛堂一观。”
苏府管家一愣:“啊?这……不是说好了不去佛堂吗?王天师正在那里……”
噌!
周典史左手一抬,佩刀滑出三寸,杀气凌然:“典史署办案,还请配合,否则!”
“周典史,你!”苏府管家被迫带路,口中不断嚷嚷,“老爷啊,您走了这才多久?小小一个典史便不将我苏府放在眼中。”
“您之故旧若听闻此事,定要治他一个蛮横之罪!”
周典史咬牙低头,愈发感觉事情不受自己控制了,有种被陆远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若陆远一开始就说要搜佛堂,他压根儿不会来。
只因佛堂、天师、法会等,往往与“送恩寺”相关。
而此寺在清江影响力极大,不可轻易开罪。
可惜此时他已骑虎难下!
……
佛堂处,香烟袅袅。
苏翰林的灵牌供奉在一座金身佛像前。
虽非纯金铸造,却也造价不凡。
“王天师用膳去了,你等最好是在他返回之前离去,以免打断法会进程,惹佛祖不悦!”苏府管家一声冷哼。
典史署的人随即开始在佛堂搜寻。
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陆远正要指出一猜测之地时,佛堂外突然传来声响。
“周典史,没有县令手书公文,也敢来苏府查案,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一肥胖之人身穿甲胄,进入佛堂。
周典史面露厌恶:“原来是吴巡检,你来苏府做客,却披甲戴胄,怕是不合礼制吧?”
吴巡检一声冷哼:“谁说我是来做客的?我带兵巡查,听闻苏府来了官兵查案,便前来看看是否符合律令。若有违规,严惩不怠!”
下一刻,大夫人、王天师等人纷纷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