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二人敲门，翠娘将两人引进去，孙老四家还算宽敞，院子很大种着不少菜，刚刚发苗。
两个儿子很安静，躲在另外一个屋中。
陆云问道：“孙老四做噩梦以来，有什么变化？无论多细微的都要说。”
看陆云神色，妇人不敢怠慢，仔细回想：
“变化的话，脾气变好算不算？以前老四经常大吵大闹，两个孩子也没少打，脾气非常差，现在反倒安静了不少，变的有些沉默寡言，刚才开始还以为他总做噩梦，太疲累了。”
“后来发现他确实是转性了，不仅不爱吵闹，还...”
“还什么？快说。”陆云催促。
“还有些寡淡......”
顾影不解他不懂真定县方言：“寡淡？什么意思。”
陆云呵呵笑道：“就是没有性欲，没有干那事的兴趣...”
顾影精致小脸上微微发红，暗中给了陆云一脚，走出门，自己去村里打听情况。
陆云没管她：“还有吗？”
翠娘又想了一阵：“还有就是，每次噩梦醒来，老四都...就是哪句话怎么说来着，感觉什么都没意思，也不想上工。”
“怅然若失，人生无趣是吧。”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陆云离开孙老四家，又走访了几个渔民家里，基本都是如此说辞，区别不大。
在村口找到顾影，陆云道：
“此事应该很麻烦，九成八不是简单的阴物作祟。”
“那些渔民，被侵蚀了七情六欲！”
顾影不解道：“什么意思？”
陆云道：“你还记得那几个渔民说的噩梦吗？”
“梦到鬼吓人的是七情中的‘惧’，梦到父母去世是‘悲’，梦到孩子远游是‘思’，以此类推，每个人的梦境都是各种七情六欲的组合。”
“而且今天听渔民家人说，几人都已经开始不贪美色、不爱口腹、不生情绪。”
“显然是七情六欲被侵蚀，快要殆尽！”
顾影眉头紧皱：“难怪今天下午在岸边说话之时，渔民们兴致都不高，面无表情，即便是渔船被毁都没什么情绪波动，你帮他们要钱也没有高兴的表现。”
“可是什么鬼怪，能大规模吸收人的七情六欲呢？”
陆云摇摇头道：“《鬼诡录》中没有记载这种鬼物，不过...未必是鬼物！”
顾影惊讶道：“你怀疑有人修炼邪术？”
“额...”
陆云有点蒙，他本来想说妖物的但顾影抢先说邪术，也是一种可能，不过以陆云原身的见识就没听说过有什么邪术能够吸收七情六欲了...
“做噩梦的只有渔民，所以大概与下午河中那物脱不了干系。”
“已经天黑，我们兵分两路，一人在村中盯着，一人去河边。”
“不管是邪术还是什么，这么大规模的术法，施法不可能一点痕迹不露。”
顾影点头表示同意：“那谁去河边，谁在村里？”
陆云笑道：“女士优先，你先选。”
顾影不悦，呵呵冷笑：“什么女士优先，哪来的歪理？本姑娘可不需要你让！”
她自然知道河边会更危险一些，主动说道：“本姑娘去河边。”
顾影转头要走，陆云叫住她道：“如果有情况，你就长啸一声，我能听到。”
上码头村距离河堤不过几百米，一声大喊就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