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淞麦闻言,不作犹豫,从怀中掏出两捆麻绳,与凌淞稻合力将那三人的外衣扒了下来。
“笨!等他们醒来,发现自己的衣物被抢,还有得纠结;若是发现自己身上的银子没了,你倒是说他们该当如何?”
方要说话,便又被凌霰的话堵了回来。
见凌淞麦还是望向自己,凌霰索性不跟他啰嗦,沉声对凌淞稻说道:“稻子,放回去。”
银子没拿成,凌淞麦是敢怒不敢言。
再一个,这凌淞稻平日里虽说跟自己关系很好,但凌霰一发话,便是叫他稻子去跳河,他也去得。
凌淞麦暗自骂着,手上还是老实地换上了衣服。
“霰哥,换了这套行头,要去哪?”凌淞麦穿着那身紧巴巴的锦衣问道。
“怡红楼!”凌淞麦大叫出声,随后又看看一旁的凌淞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凌淞麦也知是自己乱了分寸,赶忙爬起来,用手捂住嘴。
他虽然老实,但是怡红楼是什么地方,他还是知道的。
“你俩跟着就是。”凌霰换好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有凌淞稻在,这般体力活自是不在话下,两人三下五除二,那被扒了衣服的三人就安静地昏睡在了那条小巷的角落之中。
见三人穿着,立时有两名风尘女子走到三名面前,一人挽住凌淞麦的胳膊,另一人则挽住凌淞稻的胳膊。
凌霰走在中间,没有被两人挽住胳膊,却是有些激动。
“凌霰啊凌霰,你得稳住。这都是小场面,还是正事要紧。”凌霰意识到自己有些乱了方寸,赶紧收拢心绪。
凌淞麦一脸享受的样子,但也不失有些担心地看向凌霰,似乎在问:“霰哥,咱真有银子逛这地方?”
“都一样!”凌霰心中暗道。
凌霰抬眼一看,见楼内颇为宽敞,对着正门便是一几丈宽的楼梯,将三层空间连接起来。
刺绣的屏风、绯红的毯子、艳色的绸缎,一方方雕花的木桌,男男女女,坐于其间。
“几位请用。”
许是从凌家村一路出来,有些口渴,凌淞麦与凌淞稻便是不客气,径直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凌霰的原身虽然生的好看,也到处招蜂引蝶,手头上的银子却不允许他踏进此般烟花之地。
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银子,凌霰在凌淞麦和凌淞稻两人惊异的目光中,将银子整齐摆在茶盘上。
“芍药在不在?”凌霰将茶杯放到眼前的雕花木桌之上,朝那端茶女子问道。
“下去吧。”在那端茶女子的身后,走来一人,艳妆浓抹,五六十岁的年龄。
老鸨见到三人,倒都是眼生,对凌霰道:“这位客官,芍药姑娘今日却是有些事,不方便接客。”
只是此番,凌霰却是有些心虚,只怕是银子不够。
但凌霰也别无他法,这些银子,还是凌泓谷给凑出来的,多的,一两也没有了。
“好说好说,客官稍等片刻,我去问问芍药姑娘。”那老鸨也不作掩饰,取了茶盘,转身便上了楼。
此时周遭只剩下他三人,凌霰沉声道:“等会麦子四处去听听,看能不能听到一些关于屠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