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冷瞬间涌遍全身，凌霰四肢已然麻木，挣扎着睁开双眼。
方才他为了救人跳到湖中，人不知道救没救成，他自己是搭进去了。
“行吧，那人该是被救上去了。不过，这大夏天的，水怎么这么凉？”
“不对，在这小湖里扎过多少遍猛子了？这怎么有点不像？”
“咚！”
“我的腰……”
“嘶……”
那东西摸上去有些光滑，像是嵌在什么东西之中。
再扯几次，依旧如此。
方要翻身，凌霰却发现自己正被什么东西坠着，手脚尚可移动，身子却几乎动弹不得。
麻绳下端或许正被什么东西坠着，这才让凌霰无法上浮，身子也动弹不得。
凌霰本就很乱的脑袋猛然感到一阵晕眩，霎那间感觉天旋地转，竟一时不知哪是湖面，哪是湖底。
……
记忆片段开始拼接，凌霰好像得到了，某人完整的记忆。
“我去，还真特么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混蛋的身上！”
“哦，我腰……”
将腰间的麻绳解开，那麻绳瞬间就被什么东西拽了下去，沉到不知哪里去了。
“呜……”
湖水在他翻身的一瞬，随着他的吸气开始涌进鼻腔，吓得他赶紧捏住鼻子。
凌霰想要再作观察，但此时他的脸已经憋得通红，方才灌入鼻腔的湖水也让他极为难受。
又扫了一眼那牌子，凌霰便靠着他那极好的水性向湖面游去。
凭借着记忆，他下意识拉了拉那条麻绳。
凌霰已经憋不得气，只是紧紧抓住麻绳，呛了一口水，便又失去了意识。
“啪！”
凌霰睁开眼，一个巴掌又实实在在打在他的脸上。
凌霰在记忆中搜寻一番，低声道：“二叔。”
说罢，二叔又轻轻拍了拍凌霰的脸颊。
凌霰被救了上来，原本那番肃杀的氛围自然是烟消云散。
凌霰此刻，不仅头晕，脸上也火辣辣的，实在没心情去管周遭那些七嘴八舌。
根据那混蛋的记忆，他晓得此地是湛水河，二叔凌泓谷带着他和一群工友在此凿冰。
“宋头。”
“七八十块，采完这一片就都采出来了。”
凌泓谷见状，问道：“不够？”
“一百块！”凌泓谷大惊。
“吵什么吵！”凌泓谷见宋头并不说话，大喝一声，众人又都逐渐安静下来。
“一百块！一块也不能少，否则，少的冰就算在你们头上，惹到屠家，后果你们应该清楚……”宋头不由分说地说道。
屠家管着湛东镇所有冰的生意，从采掘到售卖，都要经过屠家的手。
宋头虽不言明，但惹了屠家，谁都知道，怕都是没了小命。
在湛东镇，惹了屠家，谁也跑不了。
凌泓谷依旧瘫坐冰面上，没啥反应。
凌霰脸色煞白，漂亮的脸上挤出笑容，对宋头点了点头。
……
“跑能跑到哪去？”凌霰将二叔的手推回去。
他此时若要跑了，便真正算是没有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