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妇人长着绝美的脸庞,眉眼弯弯,皮肤白皙,看上去不过三十芳华。身着一袭藕荷鲛绡袍宫装,上面暗绣着水波流纹,衣袂飘飘间,还隐约地看到有牡丹缠枝。头上戴着的是一顶五凤冠蛟目珠,三千青丝盘起梳妆,鬓边簪着一支碧蓝色步摇。
听得旁边的侍女突然这么说,她有些警觉了起来,好看的眉头微皱,回眸看了一眼那个长得颇有书卷气的少年,清澈的瞳孔里半信半疑。
今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她就被镇上的鞭炮锣鼓惊扰吵醒了。一番梳洗完之后,她走到街上查看发生何事,随即便听见有人高呼着孟家的状元回乡了。并且还在家中设下了酒席,宴请镇上乡亲与外来修士一同前往。
一进门,她就发现了角落这边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只有两个少年来得早,尚未有他人落座。于是就悄悄施了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过来,“霸”占了这一桌。
可是眼前这二人身上并无修为,一个身上沾染着屠户杀气,另一个命宫里的文气也是斑驳杂乱的,他们怎得会看得穿自己的障眼法?
见状,她且打消了顾虑,伸手挡在嘴边悄悄地说道,“香月你看,他们看不见我们的。”
“诶,今年过来的修士里,似乎也并无任何特别的。”
孟家后院里栽种了不少桂花,微风拂过,泛起一阵清香,刚好解了肉食的荤腻。
妇人仔细回忆了一番,“我听夫君说,今年也会有一个有缘人到访。只是不知,他所说的有缘人在哪里?”
右边梳着直马尾的红衣侍女,长着一张和羊角辫相似的俏脸,显然是一对孪生姐妹。只是她说话行事总是有些淡漠,不像姐姐那般跳脱。
“他虽然占了洞庭气运,得了状元功名,但那都是他祖先救了庙中的一尾锦鲤求来的福荫。”
妇人忽然顿了一顿,“但是,不知为何,这里面的修士里,我总感觉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但又说不上来是何缘故……”
“嗝……爽!你看,兄弟没骗你吧?没什么事是一顿解决不了的。”
宁东辰非常豪气地就把桌上交割完毕了,但是清点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旁边的位置全都空空如也,竟然没人过来跟他们凑桌?
他们二人包圆了一桌子菜。
宁东辰举头张望了一圈,发现坐在他们周围这一圈的多是一些外乡人,而镇上与他们相熟的那几个同龄人,此刻都跟着家中长辈,坐在了靠近主桌附近的位置。
宁东辰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牙签剔着牙,有些不屑,“我就不明白了,人家如今可是状元郎,听说这次回去述职之后就要封大官的。他们那些个大字不识的,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以前小时候就只会欺负人家胆小鬼,等到现在这会儿才想着念旧情来巴结,有什么用?”
夏祈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小心地吐出嘴里一根鱼刺,“其实也未必是他们要去的,只是无奈于家中长辈的要求,只能闷着头皮凑过去,敬酒赔笑。”
只是他学不来,所以最后要离开上京时,也只得一个狗师兄过来送别。在城门路边摊上活活吃了他二两银子才放他走。
“可惜了,他也不是我们要等的那个人。”
这夫人的来头可不小,万一自己不小心偷听对方说了一朝的事情被贸然拆穿,怕是要得罪于……龙?
思索间,等得孟家的管家过来传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