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无法上车,他们也能借牛车为屏障遮风雨。
当他们靠近的时候,十分吃惊。
信王赵榛竟然在车外,和一群壮汉共同淋雨。
那车上是谁?
有胆大的人掀开车帘,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信王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但他们可管不了那么多,短短瞬间,就有六个人挤上牛车。
将车棚挤得满满登登。
还有两人躲在车下。
曾经多高贵,现在就有多卑微。
“滴答滴答……”
雨点打在牛车的棚上,发出轻响。
赵榛、张伯奋等人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
车夫牵着牛,不知去向。
他们是金人,应该有躲雨的地方。
金军见宋人老实,大多回到营帐中,只有少量士卒在坚守岗位,防止宋人趁雨天逃跑。
他们戴着雨帽,穿着从大宋那里得来的琥珀衣。
无数宋人满脸悲伤,在旷野之上,他们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侥幸有草帽的,用帽子盖住脑袋,蜷缩地上。
更多是抱团取暖,像睡觉时一样,用彼此的体温抵抗雨水凉意。
如果雨下不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即便是宫女所在的队伍,也是用同一方法避雨。
上次有宫女去金兵营帐躲雨,受到惨无人道的侮辱。
许多人因此死去。
雨虽然不大,但淅淅沥沥,一直在持续。
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直到深夜子时。
“兄弟们,是生是死,就此一搏。如果我们活着到达中原,本王必以部将相待。”
赵榛下令准备行动,并再次鼓励勇士。
他话音落,从地上起身,拿起之前喝粥的瓷碗。
“啪……”
赵榛直接将瓷碗磕在车轮上,瓷碗应声而碎。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最后,赵榛咬牙说出这八个字。
哗啦啦……
张伯奋和十五勇士神情一震,同时起身。
这使周围的其他宋人懵逼。
连车棚中昏昏欲睡的宋人,都被瓷碗破碎的声音惊醒。
夜漆黑,雨在下……
巡逻的金兵没有被这点动静惊动。
毕竟每时每刻,都有人去如厕。雨夜成为掩护。
“假装去如厕的区域,夺走巡逻金兵的兵器,然后一同向西。”
赵榛拿起一块锋利的瓷片,向张伯奋和十五勇士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