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狱。
狱里几乎是全封闭的的，唯一的光亮就是烛火。
此时白起背靠烛火，映在秦吏身上的，是磅礴的黑影。
竟然是白起...
秦吏打量着眼前的老头，除了能看出比平常人更精神一些，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差异。
不过大秦第一杀神的名号摆在那里，哪怕再平平无奇，也不会有人把他当做普通人看，毕竟白起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战绩。
“考虑的如何？”
白起见秦吏犹豫，也不着急，在秦吏面前坐下，像一个和蔼的长辈一般，细声询问道。
该答应白起吗？
秦吏有些犹豫，换做刚穿越的时候，白起对他说这番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秦吏变得更加慎重。
尽管白起已经明牌告诉他了自己的目的，非常真诚，秦吏依旧有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会是我？
秦吏自问自己这几年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不过是做了几年生意，那点成就应该还不至于让白起看上眼。
如果搞不清楚这个，就算答应了白起的请求，秦吏觉得自己也不会安心。
“很好的问题，换做其他人，为了躲避灾祸，或许早就答应我了，你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
白起的神色温和，似乎是在看一个出色的后辈，满是欣慰。
“我找上你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这个。”
白起拿出几日前在仵作那里发现的短箭，他虽然说了让阳泉君自己找他要，但很显然，阳泉君并没有那个胆子，这支短箭还是留在了他这里。
“一支由墨家打造的短箭，想来你手里应该还有一柄袖箭，和这支短箭是配套的。”
“据我所知，墨家已经很久不参与各国之间的事务了，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的。”
秦吏刚想解释，白起却竖起了手，示意他听自己说完。
他只好把解释的话咽了下去，听着白起继续说。
“但那也只是我之前的想法，一支墨家打造的短箭，一场心思缜密的谋杀...不，是一场心思缜密的复仇，足以让我产生好奇，但是让我产生收徒的想法，值凭这些还是不够的。”
“让我产生收徒心思的，是你在今天的表现，蛰伏，磨炼，一击致命，复仇，我很少看到这样执行力拉满的人。当然，这些虽好，终究只是锦上添花，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你的实力。”
白起目光炯炯，紧盯着秦吏，似乎想要从秦吏的眼中看出什么，然而迎接他的，是疑惑。
“我的实力，我有什么实力。”
秦吏不懂白起的激动，他只是学了一段时间武艺，说是高深绝对称不上，至少绝对不到能让白起激动的地步。
白起：“看来教你的人，也不是很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秦吏总觉得白起的语气带着几分释然。
白起没有多说，将手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要掰手腕？
秦吏看着白起熟悉的姿势，有些不解，后者对着他点点头，似乎在肯定他的猜想。
掰就掰吧，还能掰不动一个老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