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归烦恼,日子还是得照常过。
跑步、拉伸、俯卧撑外加军体拳打一套,晨练完正好嗅到了米粥的清香。
啪!
“圣人云,敬鬼神而远之。你一天天的,尽胡言乱语。看打~”
家中就祖孙二人,自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珩儿,若事情难为,咱就不去掺和那些破事了,我带你回杭州老宅。看在老婆子的薄面上,想来皇帝也好,未来的天子也罢,还不至于赶尽杀绝。”
自重生以来,他不知细细思量了多少次。人生一世,欠下的因果要还,心底的那点愿景也要尝试拼上一拼。
他贾珩又不是大脸宝凤凰蛋,胭脂堆里混日子的事,他还真干不出来。
贾珩今日的态度要比昨日更加坚决,他挥手让丫鬟退了出去,酝酿片刻,予老太太娓娓道来。
“林海有难?”
“有人想要盐政上的银子?”
他姓贾,但说起宁荣贾氏来,也是满心的鄙夷。
“说是教养外孙,毕竟林家没了女主子,有她这个国公夫人教导,林丫头将来也好说亲……”
她停顿了片刻后,就一拍手继续说道:“我明白了,这贾老太是打起林家家产的主意了!”
林家那可是姑苏大族,五代列侯、世代簪缨,刚出了一甲探花郎的存在。
林家人没死光,哪轮的到你贾家操心林家姑娘的教养问题。
“祖母猜的很准,贾家有人在打林家家产的主意,而且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付诸于行动了。包括林家姑母的病逝,我怀疑背后都有贾家人的手笔。但到底是谁,孙儿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2
至少在贾珩这几年的暗中调查中,有一只黑手的确出自宁荣贾家。
“不过孙儿如今查到的线索不多,具体的情况,还得等我去了京城才有机会查清楚。事关重大,孙儿连林姑父都还瞒着呢。”
“于私,孙儿需要一份足以自保的身份地位;于公,盐政之法本就出自孙儿之手,我不想有人摘了即将长成的果子。”
桃花嵌入了纱窗,此处风景独好。
贾珩正值变声期,声音说不上有多豪迈壮烈,甚至还带有一丝稚嫩气。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贾珩这个大孙子,就如那六岁时,祖孙二人去巡视城外的庄子,贾珩的异常表现。
当听闻朝廷没有及时拿出合理的赈济之法,导致数千过万的灾民饿死城外时,年方六岁乖孙第一次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夜未眠,用稚嫩的手写出了长达万言的赈灾策。
欣慰的同时,老太太的心中又起了忧虑。
乖孙不过十二之龄,思虑如此之盛,怕是会折了寿数……
老太太招手让乖孙过来,将其拉到跟前,笑眯眯搓着贾珩的脑瓜子。
清风拂杨柳,彩蝶戏桃红。
酥风沁骨酒醉人,才子们一个个的,不是吟诗作赋就是谈论时政。
但实际上,仔细咀嚼他们的诗词歌赋,就能品出一二真心来。
“这江南的士子,怎么都是这等货色?”
今日拔得头筹之才虽博得佳人笑,落入贵人耳中也不过尔尔。
对坐之人也是苦笑连连,没想到曾三次主持大试的自己会被人忽悠瘸了,尽信了那人的鬼话。
廷臣名曰张楚卿,乃礼部左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