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内的变故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又是这两位衙内。”
“岳湛真是丢尽了岳相公的脸面。”
“莫不是觉得老朽所言是在信口开河?”
别看这位衙内平日里花天酒地、样样精通,但其实最怕的就是这些太学里的博士先生。
若是太学里发生的事情传扬了出去,他那位做副都统的父亲不把他抽死才怪。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平心静气的岳湛神情又是微变,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猪队友’。
“是吗?老夫倒要看看你们二位高才能切磋出什么画技来。”
老人家看上去虽是白发苍苍,但走起步来倒是显得龙精虎猛,颇有一丝杀伐意味。
那只怕父亲非得用鞭子将自己抽死不可!
“呜......呜......”
岳湛一边惊叹的看着吕惊鹊表演,一边在心里想到。
不得不说,这番瞎话说的确实流畅,如果不是剩下那半卷春宫图还握在岳湛的手里,他也差点就信了。
“听讲就听讲,莫要做些别的,下不为例。”
吕惊鹊如释重负后,倒是也不再敢于课堂上捣乱,而是老老实实在那做起了神游君子。
不是他听不懂,而是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听这些东西。
等到明远鼓的鼓声再次响起后,原本安静的学堂里顿时多了些喧哗。
辨释学问的先生声音哪有那鼓声清澈好听呢?
“明日又是旬考,若按往常惯例,应是老朽出一策论题目,由三舍众学子解答,不过今月有些不同。”
“切记,书中学问不过圣贤四本。”
旬考?
吕惊鹊却丝毫不以为意,旬考月月都有,太学里三舍学子之分看的就是旬考成绩,那些上舍学子每次都霸占了红榜百名,偶有内舍的奋笔疾书能够跻身前列,但他们这些下舍里的学子是完全做不到的。
“明渊兄,明日旬考后照旧?”
岳湛知道他说的是去勾栏玩乐一事,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反对,只是简单点头应了一声后,便也随着人群往外走去。
看着左右同窗离开太学时皆有八抬大轿或是华贵马车送回府,再看看满脸褶子的岳十三。
看来挣钱一事确实是得先提上日程了。
二人又像两个市井小民一般,慢慢悠悠往岳宅徒步走去。
二姐岳银瓶在吃饭时倒是一反常态,好奇问了两句关于太学的情况。
只不过乱世之中,百无一用最是书生啊。
......
当岳湛走进学堂的时候,发现就连外舍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以及沉重,除了吕惊鹊。
岳湛有些奇怪,但是当他找到座位坐下来后,负责发放试卷的太学杂役将一张几乎能够铺满桌子的白纸给他递了过来。
二圣北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