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渗入梦境，李怡又一次看见曹达华从钟楼坠落。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刑侦队长的黑眼圈深得像淤青，制服领口松散地敞着，露出锁骨上一道新鲜的抓痕。
李怡尝试坐起来，右肩的伤口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程峰合上案卷，“马克在拘留室自杀了，用藏在假牙里的氰化物。“
那个斯文败类就这么轻易逃脱了审判？曹达华用重伤换来的胜利，到头来只抓住一具尸体？
“全面配合调查，把任全推给马克。“
照片上是方静与不同官员的合影，每张背面都标着数字和日期。
“贿赂记录？“
程峰指着其中一张，“看这个。“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护士推着药车进来。
等护士离开后，他才压低声音：“曹达华昏迷跟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小心...后面没听清。“
“什么意思？“
程峰从手机调出一段录音。
录音戛然而止。
如果曹达华说的是“顶层“而非“丁“，那指向的可能是警局高层而非特指丁剑。
程峰耸耸肩：
他突然凑近，“昨晚我跟踪他到老城区的一个废弃工厂，他在那里待了两小时，出来时拿着个银色箱子。“
“医生说你至少需要——“
李怡扯掉手臂上的输液针头，血珠溅在白色床单上像一串省略号。
“就知道拦不住你。“
半小时后，李怡坐进程峰的黑色吉普。
“先去哪？“程峰发动车子。
程峰的手在方向盘上收紧：
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