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初秋的梧桐叶开始泛黄，在石子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第三棵树左转有监控死角。“
“马克的人已经混进来了，后勤处新来的电工右手虎口有蛇形纹身——和车库遇到的清洁工是一伙的。“
他假装整理袖口，余光扫视四周。
“校长室在行政楼三楼，窗台放着绿萝的那个。“
“失踪的三个女生都是图书馆志愿者，重点查《罪与罚》的借阅记录。“
然后吹着口哨晃悠走了，活像个真正的校工。
李怡刚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啊，对不起！“
她怀里抱着一摞档案，最上面那份露出“失踪人口报告“的字样。
丁剑给的资料闪过脑海——苏雅，化学老师，32岁，前夫是...
苏雅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她侧身让路时，一缕头发从发髻滑落，散发着淡淡的苦橙香。
她让李怡坐下，镜片后的眼睛像X光机一样扫描着他。
方静念着简历上的假名，眉毛微微挑起，“师范大学毕业，之前在滨海中学任教？“
丁剑给的背景资料他背了一整晚，但真到实战时，每个字都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
方静突然推过来一张试卷：
李怡盯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胃部一阵绞痛。
二十分钟后，李怡交上试卷。
“李老师对...基础理论掌握得很扎实。“
方静接听后脸色骤变：
她匆忙起身，“李老师，教务处会带您熟悉环境。有个学生失踪了，我得去处理。“
他刚想追问，方静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李老师？“
林小雨留着齐肩发，右耳垂有一颗小痣。
女孩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摸了摸耳垂：“胎记，很丑吧？“
李怡匆忙移开目光，“刚才校长说又有学生失踪？“
“您听错了吧？是高二的刘芸请病假了。“
图书馆是栋老旧的砖红色建筑，门廊立柱上爬满常春藤。
借阅台后坐着个戴老花镜的阿姨，正用鸡毛掸子清扫书架。
林小雨介绍道，“需要办借书证。“
三楼窗边有个穿校服的女生正埋头看书，阳光在她周围镀上一层金边。
又一个符合特征的女生。
“李老师？“林小雨递给他一张崭新的借书证，“您对什么类型的书感兴趣？“
李怡突然想起曹达华的提示，“文学作品，比如《罪与罚》。“
“那本书最近很抢手，现在不在馆内。“
“真遗憾，那等归还时麻烦通知我。“
“什么？“
林小雨的眼睛亮得反常，“但总会有蛛丝马迹，对吧？“
他假装系鞋带蹲下，确认自己没看错。
“那是钟楼？看起来很古老。“
“学校最老的建筑，现在基本废弃了。“
化学实验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出玻璃器皿碰撞的清脆声响。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让她本就立体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