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袋在桌面上滑行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毒蛇游过枯叶。
李怡解开缠绕的棉线，里面掉出三张照片——全是不同女学生的失踪通告。
“九龙女子学院，过去两个月，三个女生。“
丁剑的食指重重戳在照片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窗外的空调外机突然轰鸣起来，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李怡拿起照片细看，发现三个女生虽然相貌不同，但都留着相似的齐肩发，右耳垂都有一颗小痣。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连环案？“
李怡抬头，正对上丁剑鹰隼般的目光。
局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钢笔，轻轻拧开笔帽。
李怡瞳孔骤缩——笔管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笔芯。
“昨天省厅的老周秘密来找我。“
丁剑的声音突然压低，“他们在监听一个电信诈骗团伙时，截获一条消息。“
他的指节敲了敲钢笔，“有人买了这个，说要干票大的。“
李怡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
他盯着那支空钢笔，突然明白了局长的暗示。
“枪？目标是女子学院？“
丁剑的嘴角扯出一个不算笑容的弧度：
“买枪的人自称'佛爷'。“
他从抽屉又取出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上面有个戴金丝眼镜的侧影，
“马克，逃到澳门的律师，专给黑势力洗钱。“
空调的冷风突然转向，吹得李怡后颈汗毛直立。
他注意到截图角落的时间戳——正是第一个女生失踪前一天。
“证据不足，不能打草惊蛇。“
丁剑突然前倾身体，烟草混合着薄荷糖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要你卧底进去，找到那把枪，还有失踪女生的下落。“
李怡的拇指无意识地刮擦着照片边缘：“以什么身份？“
“教师。“
丁剑从档案袋抽出一张伪造的教师资格证，“教物理。“
李怡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我大学物理挂过三次科！“
“所以才选物理。“
丁剑露出今天第一个真正的笑容，“没人会问物理老师问题。“
他扔过来一沓资料，“三天内背熟，下周一报到。“
正当李怡想反驳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花衬衫、发胶抹得能防弹的男人晃了进来，手里还转着一串车钥匙。
“局长，你找我——哎哟，这不阿怡嘛！“
曹达华咧嘴一笑，金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李怡的表情瞬间凝固。
丁剑却满意地点点头：“达华会以校工身份配合你，你们扮作叔侄。“
“叔侄？“
李怡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他看起来像刚从澳门赌场逃出来的荷官！“
曹达华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香水味熏得李怡眼睛发酸：
“大侄子，这叫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