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晟心念电转,疯狂思索着破局之法。
水中血液凝聚,倒真是个密不可分。
但此方世界的世家大族手中皆有秘药,加入水中之后,便可验证血脉亲疏。
如此一来,依照眼前这一幕来看,他与那仆人的血缘关系几乎无可辩驳。
落难前更是出自世家大族,极其注重清誉。
他确信,薛梅口中所说之事,绝无可能发生。
其中必有蹊跷。
然而,此时此刻,依照正常方法,他根本无法辩白,也不会有人愿意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
心念一定,他眼神骤然一厉,在几个下人即将带走他之前,他猛然上前两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掐住薛梅的脖子,一手拔下薛梅发髻上的簪子,死死的顶住了薛梅的脖颈,眸光冷冽的看向所有人。
明晟这一举动瞬间惊呆了所有人,一直冷眼旁观的明长恩和几位族老也皆是勃然色变,猛地站了起来。
“还不快放开了你母亲!”
“真是疯了,疯了!”
一连数道厉喝声传来,明晟却是充耳不闻。
从堂外大门而来的下人自是不敢再动。
“小孽种,还不快放了我,你若敢动我,你和你娘今日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闻言,薛梅呼吸急促,吓得再不敢多说半句。
十几年相伴,她很清楚,若非被逼到了绝处,自己这儿子绝不会做出这等狂悖之事。
另一边,明长恩此刻心中之怒却已是到了极点,他恨不能现在就将明晟这逆子当场打死,但此刻他却投鼠忌器,只能强压着心头愤怒,缓步上前。
“晟儿,快放了你母亲,虽然你非我亲生,但你母亲毕竟照顾了你这么些年,总有养育之恩在,你如此作为,只怕天下都容不了你。”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一切都可以商量,不是吗?”
柳若雪嘴唇嗫嗫,死死的捏着手掌,泛红的双眼泪水直流。
她声音颤动,看向明晟的眼神中满是疼惜和难过。
这一刻,记忆中娘亲的模样和眼前的柳若雪似乎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来不及体会其中的变化,他压下心头涌起的悲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看向了几位族老中年纪最大的一位。
说着,他手上用力,猛然在薛梅脖颈处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
明长恩连忙上前将薛梅抱在怀里,拿了帕子将薛梅脖颈上的伤痕按住,对着一名下人大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府医过来!”
明晟则对眼前的闹剧不屑一顾,将手中沾染了薛梅血液的簪子对准了那桌上的碗。
下一刻,在所有人莫名的注视下,血液顺着簪子滴落,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与碗中的鲜血融在了一起。
事已至此,谁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长恩亦是浑身微颤。
“不知母亲大人可否给我一个解释?你口口声声说我娘与下人通奸,但母亲大人的血为何能与我这个孽种相融?”
薛梅面色发白,有些慌乱的说道:“放屁,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她捂着脑袋:“我头好晕……”
明长恩面色难看,如何看不出薛梅这是装晕,但薛梅不仅是他发妻,更是怀着他的骨肉,他还能如何?
闻言,下人们当即慌里慌张的退下去请大夫去了。
方才被明晟唤作二舅爷的族老怒气冲冲的看了明长恩一眼。
他冷哼一声,便带着几位族老向门外走去。
随着几位族老离开,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明晟只是冷淡一笑,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