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仙沾了凡间因果，如陈玄斩杀女子鬼物，殃及诸多性命，便已经十分严重。
因果一事，好比这武当山中蝴蝶扇动翅膀，北海便刮起一道风暴。
太玄真人回忆起在上阳城中，老君曾言他真武荡魔除妖的本事通天，但传道一事还需上心。
太玄真人便施展法眼，仔细打量了一遍陈玄浑身上下。
陈玄此番下山，体内一共有三重变化。
第二重，炼精化气已达大成之境，先天元精所化紫炁充盈气府。
太玄真人微微沉吟。
真人开口问道：“玄鉴徒儿，你可知何为五毒心？”
师徒二人便行至金殿后的古松下，盘膝对坐，开始讲道。
陈玄疑惑不解道：“莫非此行还有因果未曾察觉？”
“第一处，初到洛邑，女子鬼物蒙冤而死，化为厉鬼，心生怨恨，报复仇人，乃是犯了嗔怒。”
“第三处，渑池遇妖邪，那蟾蜍精通变化之法，能口吐金银，又是贪图凡间享乐，乃是犯了贪欲。”
太玄真人讲到这里忽然停住，似乎正在惊叹这番堪称大手笔的布置。
太玄真人笑而不语，只等他自己去悟。
他立即说道：“第五处，函谷关尹喜，他因早年修道进展神速，以为长生大道唾手可得，后不得结丹法门，逐渐心生疑虑，疑生，疑死，疑真，疑幻，疑那长生大道不过一场虚妄，乃是犯了疑见。”
“难怪圣人在上阳城中便对弟子说，灭杀人间妖邪易，破除人心鬼蜮难。”
陈玄说罢，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感慨不已。
竟是在不知不觉间，一路西行，帮他破除了五毒心。
传道一事，还需上心。
陈玄从怀里拿出那一粒檀木盒子盛放的九转金丹，回忆起太上老君对他说的话。
而老君化身凡间老子，亦是在人间观道一场。
这一趟西行，必然大有因果在其中。
不如继续修行。
尹喜稽首道：“一别数十年，贫道又来叨扰太玄真人与玄鉴道友清修了，如不嫌弃，我还在山中扫地，正所谓秋扫落叶冬扫雪，春扫落花夏扫月。”
尹喜即拜谢了太玄真人。
太玄真人传音前来：“山下战乱不断，上山清修躲避战乱的凡人居多，我教他们先住了你的住处，你自去南岩结茅修行，或者来金顶接替为师看护金殿。”
好不容易尹喜上山修行，能有个同道中人彼此砥砺道心道力，陈玄自然说道：“我还是去金顶接替师父看护金殿吧。”
教这弟子接替了自己看护金殿，他才好去南岩结茅，也躲起来清净清净，不受凡俗因果缠身，不理尘世纷纷扰扰。
闲时讲经说法糊弄糊弄他修行，忙了教他去替师父跑腿办事，终年端茶倒水侍奉左右，若能学成一身本事，位列仙班，证得天仙正果，他这师父与天界同僚聊起来，脸上自然有几分光彩。
既是他门下弟子，哪怕证不得天仙，也管教陈玄在天庭仙箓司注名仙箓，司掌神职，位列仙班。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