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踏上官道,走了个把时辰,陆寒远远便望见高悬日月生辉旗的高大城门。
凭着县学儒生玉牌,在兵丁门艳羡的目光中,陆寒顺利入了城。
寻几个路人打听一番,陆寒辗转许久,才寻到城东的卧龙观。
甫一见那座小道观,陆寒却是一呆。
道观地处极偏僻的朝天坊,此地荒废已久,人迹罕至,然而门口却人来人往,挤满了江湖中人。
那葛道长却是手拿拂尘,在门口张罗着。
“五文钱...五文钱便可换个大通铺...抓紧抓紧,观内尚有4个铺位。”
原来...这道观前厅,被葛道长改成了茅店。
观门口摆着一张小桌,
小清瑶坐在桌后一张大椅子上,小脚晃荡着,一手拿着墨笔,一手撑着脑袋,皱着眉头收钱,满脸的百无聊赖。
见陆寒来了,葛道长眼睛一亮,对小道童清瑶叮嘱了几句,便迎了上来。
“陆兄...当真准时啊。”
“哪里...倒是打扰葛道长生意了。”
葛道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见陆寒四处张望,便嘿嘿一笑道:“我道家心怀悲悯,见这些江湖人无处可去,怎能坐视不管?”
“在下只听闻佛家有普度众生之说。”
“呃,众生皆苦,佛道皆怀怜悯之心……皆怀怜悯之心……”
陆寒微微一笑,递上用荷叶包好的肉肘子:“初次拜访,些许心意,村集上的新鲜肉肘子。”
葛道长嘴上说着“怎好让陆兄破费”,手上却迅速接了过去,然后将荷叶包抛给小清瑶。
小清瑶一接,顿时眉开眼笑。
“可不许一个人偷吃,记得晚上去市集捡点菜叶子,明日两顿便有着落了。”
小清瑶一听,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
待葛道长又忙碌了一阵,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他看着陆寒一身青衫,不禁皱起眉头:“陆兄,你这身打扮太过显眼。”
陆寒微微一怔,说道:“但凭道长安排。”
葛道长跑到道观后面,一番翻箱倒柜,找出一件破旧道袍递给陆寒:“这是我年轻时穿的,不知合不合陆兄身量。”
陆寒拱手致谢,然后去后院换上道袍。
路过卧龙道殿时,他发现殿中并未像寻常道观那样供奉三清四御,而是立着一尊雷公像,心中颇感诧异。
陆寒换好道袍回来,葛道长便上下打量,啧啧称赞:“好一个俊朗的道人,颇有几分我年轻时的潇洒风姿!”
陆寒笑道:“还请葛道长引路。”
.....
朝天坊面积颇大,但因早年发生过一件事,如今居民稀少,显得格外荒凉。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夫是个全身裹在罩袍里、看不清面容的瘦高汉子。
车厢材质特殊,几乎隔绝了外界声音,连车帘处也被封了起来。
陆寒和葛道长端坐在车内。
“陆兄,这车是碧海斋安排的,自当万无一失,”
“陆兄,这辆马车是碧海斋安排的,绝对安全。去地下黑市都是这般规矩,听说黑市地点每次都不同,客人事先无法知晓。”葛道长小声解释道。
听葛道长介绍,陆寒才知道碧海斋是大周一个颇有名气的势力,平日里主要从事百家修法及用具的拍卖。
当然,这些都是暗中进行的。
陆寒以前一直待在县学,哪里能接触到这些事。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车夫身上。
看这车夫气血充盈,想必武艺不凡。
这样的人物,竟只是碧海斋的一个车夫?
一时间,陆寒对碧海斋举办的地下黑市愈发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