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陆寒那几个同窗好友,也是眼神一黯,心中凄然。
昔年惊才绝艳的天才,原来...也会低头!
若说陆寒是上舍寒门学子中的佼佼者,那陈永年自然是县学世家子弟中的魁首。
论及出身,陈家更是传承千年的望州名门。
自诩世代簪缨的陈永年,硬生生被出身贫寒的陆寒压制了一年之久。
便连私下约斗,陈永年也总被揍得鼻青脸肿。
......
然而,还未等陈永年有所言语,陆寒却抬起头来,轻笑一声,说道:
“若我所记不差,陈兄与我约斗三次...皆是败北。”
“那时节,陈兄并非这番倨傲模样啊。”
竟还有此等秘闻。
“你...你...”那陈永年被陆寒揭了短处,顿时急火攻心,脸上涨得通红。
闻言,那陈永年怒不可遏,眼眸闪烁之间,袍袖猛地一翻,肺腑之中涌出一股青色的文气。
【秉玉帛承天秩】
【言出法随处,邪祟镇八荒】
“好胆...”
“好个陈永年,竟对同窗使出礼修震祟之法...”
然而,一抹凛冽气息陡然间汹涌袭来。
他指尖轻点,青色文气自肺腑之中磅礴涌出,将那泛黄桑皮纸紧紧裹住。
半空中,由纯粹文气凝聚而成的“一”字,宛如晶莹剔透的青玉横亘其间,凌厉如剑,直指陈永年。
“是...是一字符...”
“这陆寒不是文宫受损,已无法施展书修符法了吗?怎地还能祭出一字符?”
去年,陆寒文宫未损之时,跟随上舍夫子缉拿妖邪,便是凭借这一字符,一举击杀了一头成形的山妖。
一时之间,县学门口文气纵横。
“县学庄严,何人敢在此地斗法!”
远远地,一道人影如飞鸟掠空般急速飞来。
见了这场面,中年书生眼眸一冷,未见有何大的动作,口中只缓缓吐出一个字: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一阵心悸...体内文宫的文气瞬间失控,手中紧捏的法诀也随之一泄。
他的礼修震祟决即将完成,却陡然被强行打散,胸中只觉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汹涌袭来。
反倒是陆寒...似乎早有预料,早在这中年书生开口之前,他便已收了一字符。
唯有陆寒淡然自若,恭敬拱手道:“陈夫子...却是小子鲁莽了。”
却未料到,其礼修造诣如斯强悍,只一个“破”字,言出法随间,便轻松压制住了这十多名上舍骄子。
陆寒微微一怔,旋即微笑道:“劳夫子挂念,只是偶感风寒,失足落水而已……并非投江。”
随即,陈夫子眸色一冷,转而对那些上舍声怒道:“吾辈儒生行事,当循规度明分寸,县学之内私自斗法...尔等好大胆子。”
“罚抄《礼经》十遍...”
只唯有一个峨冠博带的书生,脸上带着些不忿说道:“陈夫子恁地偏心,那陆寒也使了一字符...”
那马文才,脸色顿时一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