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电影，在自己的院线上映，这不是，这不是……
看着那一双双期待的，激动的表情……
张沐雪实在受不了良心上面的谴责，最终躲进了电影院办公室里。
呆了十多分钟以后，最终按捺不住不安的情绪，将助理小陈叫到了办公室。
“样片还没到吗？”
“还没，那边还在剪辑……不过好像已经送审了……”
“审核下来了吗？”
“剧本已经审核下来了……张总，我们，我们真的要放映这种，这种电影吗？”
“……”
小陈走进办公室，面对询问以后，略微有些苦逼着脸。
很显然，此时此刻小陈也饱受着良心的谴责，觉得呆在这电影院里的每一分钟，都特么是煎熬。
这不妥妥的蹭热度搞诈骗吗！
张沐雪看着屋外越来越多的人……
特别是看到沈虎拉着一群小学生往这里走以后，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帮人……
特么！
连小孩子的钱都骗！
……………………………………
晚上十点钟。
挠人的喇叭声已经停下了。
张沐雪犹豫许久以后，终于决定找周阳聊聊。
她走下楼。
看着周阳正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数着五块钱五块钱的电影票……
当看到她下来的时候，周阳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张总，我们卖出了210张票，总共是1050元，影迷们对我们的热情很高，对我们的电影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期待，明天我们团队再加紧宣传宣传，估计能将11日9点钟那场首映厅全部坐满……对了，你爆米花、可乐什么的，整上，能赚一笔不小的钱！”
“……”
张沐雪看着周阳手头里的那些钱，又看了一眼周阳，迟疑片刻：“周总，我们这样骗人，是不是不太好……”
“骗人？哪有骗人？等等，张总，我们是拍电影，卖电影票，我们骗什么了？”
“周总，你这电影……”张沐雪脸色复杂。
“我们电影挺好的啊……”
“可是，这，这……电影有没有可能，很、很……总之，会被骂死的……”
张沐雪憋了很久，但“烂”这个字，终于还是没憋出来。
周阳听到这的时候，皱了皱眉，随后很认真地看着张沐雪：“张总，从千禧年至今，这些年，我们华夏电影多达数千部，品质参差不齐，这很正常……”
“可是，我们的电影……”
“张总，放心，我们没有拍烂片，我们很认真地在拍电影，只是，我们的拍摄速度很快，我们的拍摄手法极富浪漫色彩……”周阳一边说，一边将那1050元人民币分好，递了一半给张沐雪：“张总，这是咱们第一天电影院预售票的分成，你收好……”
张沐雪看着那些钱，眼神愈发复杂，最终没有去接钱。
“张总，这样，如果你怕这件事会让你心里有负担的话，接下来你躲在幕后就行，全程我来出面去做，比如有什么社会舆论的，我自己去扛，你觉得怎么样？所有人只会骂我，骂我们的电影，不会骂电影院的。”周阳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目光看向窗外。
张沐雪依旧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