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校门前，昏黄路灯在夏夜潮气中晕开圈圈光晕。
门卫处，有人时不时探出头查看二人动向。
“方哥，咱俩搁这儿当人肉蚊香呢？”
该死，这蚊子异变了吧，这么大的包，太毒了！
那蚊子好似就盯上他了，在他头顶盘旋不去，翅膀振动的频率听着竟像是某种诡异的咒语。
马飞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掌心摊开一看——空的！
“闭嘴，专心盯着。”
作为柳梦璃派来监视苏寻的暗哨，二人此刻处境颇为尴尬。
这还咋监视苏寻的一举一动啊。
二人不是没有尝试混入其中，却被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门卫老头拎着后领丢了出来。
“那苏寻要是在宿舍睡大觉，咱俩也得在这儿干耗着？”
痒死了！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了。”
进不去京大，那就只能寻找外援，帮忙在学校里盯着苏寻。
他摩挲着下巴盘算道，“念在同门之谊，这点小忙师姐应该不会拒绝。”
马飞闻言撇了撇嘴，正想说什么，突然眼睛一亮：“方哥，你看那边——”
方云涯忙顺着马飞粗壮的手指望去，只见校门口的自动门缓缓滑开。
苏寻单手插兜迈着闲散的步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略显拘谨的张猛，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门卫室前方。
苏寻熟稔地打着招呼，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之前他和叶怡然第一次进校门时，就和这李老头闲聊过几句。
李老头稳稳接住烟盒，指腹在包装上稍一摩挲，布满皱纹的脸上便露出笑意。
这小娃子，真懂事。
“谢了李叔，我们就在附近吃个宵夜。”
果然和他预想的没错。
只是没想到是被挡在了学校之外。
张猛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眼神中甚至有着一丝崇拜，又道：“苏哥，咱们真去洗脚啊？”
苏寻搭上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挑眉，“放松点，每个人都有第一次。”
“怕什么，咱是修道之人，连这点红尘历练都经受不住？”
张猛深吸一口气，突然挺直腰板：“好，我去！”
……
马飞连忙起身，粗糙的大手胡乱拍打着沾在裤腿上的草屑。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
马飞看着苏寻二人离去的方向，突然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得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方云涯被这声低喝吓得一哆嗦，差点漏尿了。
马飞猛地抓住方云涯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后者龇牙咧嘴，“他们俩根本不是往商业街去，而是往……旧城区？”
方云涯自小在宗门内长大，之后又被拉去长生制药，有些事情他不懂。
马飞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年轻人嘛，火气旺憋不住，这大晚上的肯定是去找那种……”
话未说完，方云涯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蠢货！京大的高材生会这么肤浅去那种地方？用你的猪脑子想想！”
马飞捂着脑门捂着额头，疼得呲牙：“那不然呢？总不可能是去降妖除魔吧……”
马飞无奈摇摇头。
雏男是这样的。
夜色如墨，两人尾随着苏寻和张猛穿过曲折的巷道。
眼前豁然洞开一片纸醉金迷的天地。霓虹流光将整条街道染成暧昧的玫红色
——正宗古法推拿，千年道家传承。
方云涯看着眼前的场景，整个人僵在原地。
马飞摸了摸还有些红肿的脑门，委屈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他小声嘟囔着，语气中满是不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