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护送着病人,直奔公济医院而去。到医院附近时,魏琛停住,让众人先找处地方临时等着,而他去医院找魏琳。
正在上班的魏琳听到有人找,有些意外。他回到沪上,没见着几个旧识,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在医院工作。
昨天听过他的心声,知道他今天会接待一位老家来的病人。同时也知道他为了不牵连自己,没考虑带病人来。
“二哥,有事?”
理由挺牵强,魏琳也不在意,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
魏琳的师叔是医院副院长,师兄是外科主任,属于在医院颇有势力的剑桥系,他要在医院里面行点方便,很容易。
不一会功夫,魏琛和一个身材强壮的中年人,架着位病人走过来。
“病人什么情况?”
魏琛在旁边张张口,想插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交给中年人自己回答。
好吧。
拿剪刀,把纱布剪开,露出伤口,管子就通过伤口插进腹部。
“看这伤,挺长时间了,怎么不及早治疗?”魏琳又问。
“魏医生,求求您,您一定要治好我大侄子。”
说着话,魏琳的手上并没闲着,配好了药,开始给病人输液。
输了液之后,再去检查伤口。
“这伤是怎么造成的?”
暂时看到不腹部里面的情况,通过插在腹部的那根管子,魏琳已经有初步诊断。但他还需要从中年人对病情的描述中,来继续确诊,并且寻找治疗方法。
魏琛知道他的意思,稍一思考,马上重重地点头。
魏琛点头同意,就是由他来亲自保证,魏琳的可靠,一旦出意外,魏琛逃脱不了责任。
魏琳看着病人腹部的伤口。
换句话说,炮弹的弹片,不是在腹部割开一道口子后就飞走了,而是直接穿透了病人腹部,进入到腹部里面。
中年人脸上悲情更重。
说到这里,中年人开始垂泣,话也没再往下说。显然,手术做得并不完全成功。
魏琳开始琢磨治疗方案。
同时,留在腹部的弹片也是病灶,只要它在,就会持续不断地刺激腹部,从而让腹膜炎一次又一次地复发。
想到这,魏琳轻叹一口气。
眼前这个病人,确实足够坚强。他这样的伤若是换到别人身上,大概率坚持不到今天,而病人却是坚持住了。但是坚持住,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没有结束期限的折磨。
“医生,给你添麻烦了,我的病怎么样?”
病人性情慎重,没有真正介绍过,他不会随意就与医生用自己人的称呼。
刚才给魏琳介绍时,顺口叫了大侄子,现在不好改,只能暗暗跟病人通信,让他注意称呼。
“咱们是自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还要感谢魏掌柜,是他帮忙把你送来这公济医院,还帮我们找了魏医生。”
现在这个医院不是事先制定方案中的医院。旁边那人,就是组织中负责安排沪上治病事宜的魏掌柜。找新医院,找医生,都是魏掌柜安排。
“不用感谢。你们住进旅馆,就是缘分。我对沪上更熟悉,为你们提供些帮助,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