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河面上,白波军与匈奴人正小心翼翼地踩着冰层过河。茅津渡北岸,杨奉、韩暹等人已先行渡河。
望着河面上的士卒们,韩暹眉头一皱:“速度太慢了,让他们加快速度!”
传令兵吹起号角,士卒们加速过河。冰面本就滑,速度一快,加上拥挤,很快便乱作一团,士卒们磕磕绊绊,摔得鼻青脸肿、腿折胳膊断,惨叫声和哀嚎声不绝于耳。
好在冰面够厚,大部分士卒们最终安全渡河,但却怨声载道。对于士卒们的谩骂,杨奉、韩暹等人充耳不闻,受伤的士卒更是被他们无视。
在他们眼中,这些士卒只是通向富贵的垫脚石,只要实力在,便能招到更多士卒。
“将军!末将回来了!”杨奉的亲卫杨先带着一众士卒从远处奔来,顾不得疲惫和风寒,上前行礼。
杨奉木然点头:“銮驾撤往了何处?”
“就在东面约二十里处的临河堡!”
“临河堡?”韩暹冷笑一声,“咱还以为天子会逃得更远,没想到竟进了临河堡!”
“那咱们还等什么?立刻整军追至临河堡!”胡才跃跃欲试,大声叫道。
“老杨,咱们现在以你为首,你说该如何做?”韩暹转头问杨奉。
杨奉举目眺望,半晌后淡淡道:“为避免夜长梦多,那就杀向临河堡吧!”
“就该如此!咱这就去传令全军!”胡才兴奋地向聚集的士卒们走去。
临河堡的城墙上,刘协握紧赤霄剑,望着西面目光如炬。
“陛下,探子来报,白波军和匈奴人已经全部渡河,如今正朝临河堡奔来!”骁果校尉徐晃急匆匆奔近,大声禀道。
“终于来了!”刘协长舒一口气,冷冷道:“徐校尉,传朕旨意,孙俨领全军出城,骁果军皆留在堡内待命!”
“那陛下……”
刘协回头看着迟疑的徐晃,态度坚决:“朕说了,朕要亲临战场,你莫要再劝!”
徐晃无奈,只得下城墙传令。
稍后,刘协也是走下城墙,并朝跟随着的穆顺说道:“把朕的御马牵来,还有朕的甲胄!”
只是,当刘协戎装在身,正要上马之际,得知消息的一众朝臣纷纷赶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太尉杨彪。
“陛下,如今白波军袭来,眼看大战不可避免,陛下怎能亲临前线?”杨彪一如既往的性子急和不客气。
可这次,刘协却没有生气,转身迎向一众朝臣,淡淡问道:“那太尉以为朕该待在何处?”
“陛下当然是坐镇后方!”杨彪理直气壮的说道。
“太尉说的是,陛下切莫意气用事!”司空张喜和司徒赵溫紧随其后。
刘协看着越积越多的朝臣,平静的问道:“你们认为呢?”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他们之所以来,就是怕天子涉入险境。但此时看着天子面色凝重,又不知如何劝说。
“陛下,您是天子,要是有什么意外,臣等百死莫赎啊!”杨彪再次劝道。
可刘协并未动容,叹口气说道:“你们的心思朕明白,可朕却不打算如此!”
“这是为何?”杨彪心中不满,当即提高了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