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鄂提着木棍,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走了几步,开始怀疑王振之所以会在一声惨叫后,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是被吓晕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仍然斜斜举起了手中的棍子,做好了随时与人战斗的准备。
李鄂如果不是上一世没少看各种恶心的恐怖片,他只怕也不会比王振的状态强上多少,这间房间里竟然足足有五个死人。
李鄂观察现场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子,这才在整个房间的中部,见到了因为后背被劈了一刀,万分痛苦地过了一段时间后才丧命的杨焕。
比如这个杨焕穿的锦衣卫蟒袍明显不合身,这在他穿蟒袍与其他人谈事的情况下,基本就是没任何有道理的事。
再有就是,这个人的两只手上布满了水手的茧子。李鄂上一世翻阅过不少的老照片,他留意过老照片里水手们手上的茧子。
李鄂想到这里,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这个杨焕是真正的杨焕找来的一个替死鬼,而这里的惨案是杨焕一力促成的。
王振这时候走到了李鄂身后,李鄂转过身来,注意到视线中的王振的脸色更苍白了。
李鄂随后简明扼要地说出了他的判断,与支持他这个判断的所有的依据,说完之后,连李鄂自己也感觉这个真相过于的恐怖了。
“所以,我现在对于这件事是这样判断的。”
“这一切事件的起点,源自陈少恭进入北京告发浙江等地官府私踩银矿,在真武庙遭遇偷袭后意外地跑了出去。
“对此早有准备的他,通过某些手段煽动军夫围住了真武庙,给他逃跑或者干其他的事情,争取足够用的时间。
李鄂说到这里突然间说不下去了。他现在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不够支持他做出正确的判断,他根本猜不到杨善下一步做些什么事。
他不应该从杨善下一步要做什么入手,他应该从杨善现在这个时候能够与什么人合作入手,来通过找到那个人来找杨善。
李鄂这时的视线里,出现了几个明显惨死的蒙人。
现在的北京城里边,虽然汉人在数量上占大多数,但是蒙人、色目人、朝鲜人乃至日本人在内,各国各族的人都还是有着不少的。
“蒙人张恪。”门胜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严格来说张恪也不能算是纯粹的蒙人,他家祖辈一直都是在北方生活的汉人。”
李鄂问完之后都觉得自己这个话温得太多余了,大明建国至今蒙人的生活早已经今非昔比,他们的游牧生活必然离不开张恪这样的人。
毕竟,大明朝廷真把瓦剌、鞑靼逼得没有办法挥军北京,大明纵有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名将,也不容易成功战胜十万人上下的蒙人骑兵。
“这个……”门胜听到李鄂这个提议,突然间就为难起来。
“张恪就是那样其中一支张家人的后人,永乐年间北伐暂时告一段落之后,张恪家族,就开始在明蒙之间做生意了。
“那您的意思是,咱们应该请张恪来东厂谈话了吗?”
而且,只要考虑到杨焕等人杀红眼的可能性的话,那些人被偷袭杀死的可能还不小。
李鄂望了一眼袁彬,袁彬瞬间明白了李鄂的意思,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点了一下头。
“所以,这一次去找张恪只能是袁百户他们在前边,用其他的理由要求张恪配合调查,东厂的这位门兄带人在外围以防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