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阮公公是否听到,之前英国公的儿子张恩,把锦衣卫的指挥同知李成打了的事情?”
阮安愣了一段时间,把朱祁镇说的话重想了三遍,确定了自己没听错之后,严肃地说:“不曾听说,此事太过骇人听闻,陛下处置定要慎重。”
“这件事阮公公不必多虑,王公公已经把事情处置好了。”接下来朱祁镇把事件的前因后果,与王振如何处置的方式详细说了一遍。
之后,朱祁镇又让顺德公主介绍了一下李鄂,最后他说:“阮公公你明天上午去诏狱问一问他吧!他那样的聪明人一定有办法!”
可是,阮安的表情与朱祁镇的预期大相径庭。
无论是朱祁镇还是顺德公主,都怀疑如果不是出于礼节的桎梏,或者阮安是一个大臣而不是宦官,他大概率会狠狠训斥朱祁镇一顿。
不过漫长的沉默后,阮安选择平静地说:“奴才明天一早会去诏狱见他,如果您没有其他的旨意,奴才希望这就回去办差。”
“没有其他的旨意了。”朱祁镇连忙用微笑示意阮安可以离开了。他与顺德公主等阮安离开了,同一时间长出了一口气。
“阿姊,那个李鄂他不会辜负我的举荐吧?”
顺德公主轻轻地摇了摇头,故意用笃定的语气说:“绝对不会。”
……
第二天的早上,李鄂刚刚吃完李宾送过来的早饭,正在他那宽敞的牢房里散步消食,一名年轻的锦衣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李公子啊!阮安阮公公要见您!”
“阮安?”
李鄂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阮安是什么人。他实在是想不通阮安会来找他的原因,他这李成的四儿子跟阮安扯不上任何关系。
不过他也没想太多,因为从理性的视角分析,他见阮安这件事本身不会太危险。
李鄂跟在年轻锦衣卫的身后,走了一会突然有了一个大胆推测。
阮安那样的人来诏狱里见他,北镇抚司的人不可能不会跟他说,顺德公主那样的人,大概率随时会来找李鄂问话。
阮安既然没有知难而退,那么他无疑就可以认为,是阮安在修缮北京的工程上遇见了不小的问题,朱祁镇或者其他人让阮安来见他。
这有点意思啊!
李鄂想到这里,一边准备着阮安可能问的问题的答案,一边在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
过了一会,李鄂终于见到了他在史书中见过很多次的阮安,不出意外地发现阮安也曾是一个英俊的人。
此时的阮安远远望过去与英国公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岁月已逝,但是年轻时的风采没有烟消云散,让人望之深受震撼。
不过,等他在阮安对面的椅子上坐好后,阮安的表现却让人不得不万分的困惑。
阮安严肃地说:“你猜一猜是谁让我来见你的,如果你猜对了,我会助你提前离开诏狱,如果你聪明到那个程度,不该在诏狱里浪费时间。”
李鄂耸了耸肩,微笑着说:“当今陛下。”
注1:阮安在正统二年五十二岁是作者虚构,现存史料无法查实阮安出生年份,所以只能虚构一个差不多的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