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我想写给陛下的书是经略四海的书。您确定不让我写这部书吗?”
李鄂话音刚落,王振还没说话,怒极了的韩佥事大声呵斥他:“你这小子‘四书五经’都读不好,你知道什么叫经略四海,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你。”
韩佥事说着人已经到了李鄂身前,他的右手闪电般地举了起来,李鄂见状想也不想就地一滚把张恩从地上抓了起来。
“你干什么!”张恩急了,他无法在仓促之间确定现状。
“韩叔叔,我不怪您现在想狠狠地教训我,只不过,你现在对我动手,我就往死里打这小子。”
李鄂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理直气壮地说:“现在这情况,追根究底就是这小子惹出来的。”
“这事跟我没关系啊!韩承,这小子打了我,我爹他一定会让你这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李鄂听到张恩说出这样荒腔走板的话,即便他面前的韩佥事一脸的怒火,也不影响他此时心中的畅快。
张恩说出了这样一番丢人的话来之后,英国公他老人家现在必须表态了,否则他老人家一定是会被质疑是不是老糊涂了。
“住嘴!你这孽障还嫌不够丢我英国公府的脸面吗?”
果然,李鄂的身后立刻传来了英国公的怒吼。
“爹,你得救我啊!”
“住嘴!”英国公又一声怒吼,才让张恩安静下来。
“王先生,以老夫来看,李同知的这个儿子应该是有才学的。你不如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王振见堂堂的英国公都这样说了,也不得不给这位国公爷面子,无奈沉吟了片刻凶狠地说:“可以。”
然后,李鄂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目光扫向了他。
他意识到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已经狠狠地得罪了王振,便立刻松开了被他牢牢控制住的张恩。
“时间有限,我只讲一个问题来证明我的才学,这个问题就是钱为何物?”
“钱是什么还用你来讲吗?”张恩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李鄂没有理他。
“如果当年王安石能明白钱为何物,以他之才,一定可以写出一份,能让新旧两党均可以接受的变法方案。”
“这与王安石又有何关系?”
王振虽然仍然是一脸的冰霜,心中对李鄂已经有了不少的好感,他之前没想过,李鄂这样的人能知道王安石。
出身极其一般的王振十分的清楚,大明勋贵家的膏粱子弟,普遍是不愿意好好地读书的。
“王安石变法目标是解决神宋朝已经必须解决的‘三冗’问题,但是,他所提出的解决之法却大错特错。”
李鄂说到这里,像他上一世的习惯那样拉了一张椅子,大喇喇地坐了下来,扫视了一下大堂里的人。
“而他之所以会犯了那么多的错误,根本原因就是,他没有想清楚钱为何物,否则他不会与民争利都争不明白。”
“那你是认为司马光不该反对王安石与民争利了?”王振一脸严肃地打断了李鄂。
“是的。北宋不解决‘三冗’那些人,只能与民争利。除非宋神宗当第二个汉武帝,让那些冗余的人全部去死。”
李鄂在这时提到汉武帝,这个话说得就过于难听了。而且他这样说,此时的大堂里还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