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下课铃响的时候，车允赫已经双眼无光了。
车允赫并没有急着回去，刚放学的时候人流量极大，他希望自己走的路是畅通无阻的。
坐在座位上的车允赫闭目养神，老师为了保护同学们的眼睛刻意改换了功率更大的白炽灯，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明亮的光点。
“不是让你去超市找我吗？”
“我没去过你家的超市。”
竟然不知道自己家的超市？还是把自己看得太像回事了吗？
“我们边走边说。”
那种大声密谋然后被发现的小说桥段车允赫是绝对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深受育碧毒害的车允赫仿佛听到了Animus的电子杂音。
张泰勇始终与车允赫保持着半个身位。
“车允赫，你为什么会盯上我？”
“不如说是你找上了我，其实今天以前我并不认识你。”
倘若真如车允赫所说，他是今天才知道自己这号人，那么利用自己贫苦身世来攻克自己，都是临时想出来的？
二人的脚程极快，加之一路无言，不一会便回到了超市。
见到车允赫回到家他招呼了一声，今天儿子竟然鲜有地带了同学回家。
人到中年的车成洙有一种莫名的亲和感，张泰勇原本还以为能养出车允赫这种拽哥的家庭会是黑手世家。
“你是想我来你们家超市帮工吗？”
“跟我进来。”
中年妇女一直都是偶像剧的中坚力量。
朴美善放心鸡蛋前来招呼，她一直以为车允赫没什么朋友。
张泰勇一直跟在车允赫后边，显得有些木讷。
“允赫没什么朋友，我们都很欢迎你，把这当成自己家就好。”
若是自己的母亲健康的话，应该也会像朴美善这样善解人意。
车允赫小饮了一口妈妈牌饮料，疲惫的身心舒缓了一些。
“你听说过渐冻症吗？”
肌萎缩侧索硬化，俗称渐冻症，车允赫当然听说过。
这是不治之症，纵使是一般的小康家庭也负担不起维护渐冻症患者的治疗费用。
“记不清了，我已经不知道母亲健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车允赫有设想过先承诺张泰勇治好他的母亲，之后再稳步推动自己的计划。
尽管事实很残忍，但车允赫并不打算瞒着张泰勇：
眼前的寸头少年没有反驳，只是一味地喝茶。
“话题扯远了，你的家事与我无关，我会带你赚钱，至于你怎么花我不会干涉。”
那是一个游戏的宣传导页，发行商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Riot Games。
“一个很不错的游戏，只是还没发行。”
“我没去过网吧，根本不懂这些。”
时值2010年，各大网络直播平台只有雏形，代练们都只能通过GamerZ这种平台接单。
张泰勇隐约猜到车允赫大概是想汇集学校里的不良青年，通过游戏来实现盈利。
“你说的这个游戏根本没人听过，难道要翻到外网去？”
车允赫收回了手机，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