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自洽了。
莫无依旧适应地很快,他自然应声:“并非是猫。”手下顺势将炸毛要跑的某人按回臂弯。
那女子好奇:“那大师养的是什么?”
莫无却避开了话题:“姑娘不是说去瞧你家小姐?”
那女子听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急切了起来:“是了是了,夜已经深了,恐来不及,还请大师随我来。”说着率先往前走,脚步也比此前快了不少。
莫无迈步跟上。
重新被按回怀里的幸千:。
她小心抬眸去观察某和尚,他神色依然自然,姿态可以称得上松弛,好像她变原型,他顺毛,这些种种都再寻常不过。
她陷入自我怀疑,这和尚不会是真的把她当猫了吧?他忘记她其实是驺吾,是祸害,是他要抓的,活生生的人了?
“凝神。”
清润声音入耳,她浑身一个激灵,重新抬头才发觉周围场景已经随着逐渐往里而走变了样。
照明的灯笼越来越少,灯光也越来越暗,走到最后几乎是摸黑,眼看着就要发生什么了。
思及此幸千晃了晃头,把脑子里有的没的想法扔出去,还是正事要紧,管他有的没的,先破幻境,再找机会跑,这样那些尴尬的要命的就全都能消失了。
她打定主意,开始观察四周,虽然变原型非常社死,但视线确实变好了,没有光也能看的见。
周遭许多尖锐的地方都包上了软布,而他们才进的回廊特地还安了小门,在他们进来后仆从重新上了锁,像是在保护着什么,又像是在关着什么。
不对劲。
她继续观察,不曾想一个抬眸那带路的女子一下走的又快又急,七绕八绕过去几乎就要看不见身影,但莫无还是不紧不慢走着,两人距离愈加大。
“诶,快跟上呀。”
她拍在莫无手上,却见那串白玉菩提倏地从跟前手腕上炸开,以极快的速度猛地往前,接着又像是跟什么撞上一样停滞,两方好似在僵持。
还有他迟来的声音,依旧清润而和煦:“不必跟,已然到了。”
话音一落,铺天盖地的动静从天而降,她下意识抬眸,竟是从天而降的墨汁,被墨汁晕染成一片的纸张,还有笔杆子,说书人的案板,接着同一时间四周响起了各种人的声音。
“就是她啊,好好的大小姐怎么这样不检点?”
“对啊对啊,听说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要是我家的丫头,我肯定要打死才行。”
“这还是大户人家呢,也不知羞。”
“听说议的亲都被退了,也是,这样的人谁想娶进门啊,有钱也不行啊。”
……
是一些细细碎碎的议论声,若即若离,若远若近,却像苍蝇一样一直跟在耳边。
幸千只觉得脑子要炸了,这是什么闲言碎语吗还是,思绪刚起,眼前似是有一女子走来……
“回神。”
清润的声音已有几分熟悉,猛地将她从泥泞里拉回,她急促喘息着,眼前一阵迷蒙。
“这些能影响人的心绪,莫要沉溺了。”
她点了点头,爪子死死拽着跟前僧袍,只觉得脑子天旋地转地晕。她努力睁眼,眼前已没了什么女子,而从天而降的纸墨,案板都被一层灵力缔结的金光挡在外边,那些谩骂和议论的声音也减弱了些。
“这些是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微弱。
“是真正的幻境,也是幻境中心。”
她探出头看向四周,原本富丽的秦府一片破败,那些墨汁,纸张晕染在半空中,诡异而荒诞。
而这如此场景的正中央,竟有一颗美轮美奂的海棠树,不被墨汁影响,也不被纸张遮掩,只立在那里,独自盛开着。
极致的对比。
她呼吸一滞,心神震荡,而跟他同样处于这场景中的莫无却姿态自然地往前走着,周围诡异的墨汁纸张被隔在金光之外,他全然不受影响,在抬手收回白玉菩提时,还顺手抚过她的脊背。
他一手稳着臂弯,另一手在身前并拢,白玉菩提重新聚拢在他虎口。
他嘴角微扬,缓缓闭上眼眸,声音依旧温润着:“施主,苦海无边,该回头了。”
话音一落,灵光猛地从他身上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