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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腰(1 / 1)

第43章撑腰

他俩还没走近大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闹。郭翠萍叉着腰站在门口与醉香坊的姑娘们对骂,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一群来看热闹的路人。

醉香坊今日来了数十位姑娘,为首的是盛气凌人的水仙,她大声嚷嚷:“你们季府真不是个东西,我呸。”

旁边的季大勇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他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打上去:“你个骚娘们,看老子不打死你。”

醉香坊的打手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随便一出手就按住了嗷嗷乱叫的季大勇,然后只听见"咔嚓”一声,季大勇的右手骨折了,他痛得破口大骂。打手们又提起他另一只手,一用力,季大勇两条胳膊都脱臼了。这下,他痛得满地打滚,两只手翻折在背后,眦着牙齿惨叫连连,忙让小厮扶自己去了医馆。

郭翠萍心疼坏了:“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就扑过去。但直接让打手给按住了。

郭翠萍往地上吐了一口:“你们这些个不要脸的东西,我现在就去告诉官老爷,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她横眉冷竖,看起来凶极了。

水仙抱着手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意有所指的看向右边那辆豪华马车:“那我倒要看看是你口中官老爷威风还是我们世子爷威风。”郭翠萍气焰瞬间就熄了一半,动了动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水仙看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立马高声说:“大家都来看看啊,季府家大业大,居然还会苛待刚进门的新妇,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可还不等水仙继续说,一道怒喝声就传了过来:“闭嘴。”老夫人被人从门后推了出来,她坐在轮椅上,脸色不好。被青「楼女子上门讨说法这事她丢不起这个人,可哪知道自己的儿媳这么不中用,还让别人占了上风。

也亏她来的晚,不然看到自己儿子的惨样,也不知道会闹出个什么来。她白了一眼郭翠萍。

郭翠萍讪讪的退到她身后。

紧接着她又扫了一眼底下众人,看到沈镜桉的马车时,她皱了皱眉,怎么哪里都有这个世子,真是阴魂不散。

再把目光放到前来闹事的一群女人身上,十分厌恶:“你们一群勾引男人的货色,为何要到我季府来闹事,还出口污蔑我们苛刻新妇,简直是丧良心的鬼话。”

“我看今日老夫人说的才是鬼话。"舒窈走出来,刚刚在来的路上她想了想,又带着季时净回去换了一套破烂的衣裳。她并不是卖惨,因为他们是真惨。

老夫人看到她后愣了一下,明明她早就为自己置办了新衣裳,怎么今日又穿上了这套,真是个有心机的人。

众人看到舒窈和季时净的穿着,心里更加确定季府虐待人的事实,早在前一段时间,京城就隐约流传出季府老夫人苛待府里的二公子和刚进门的新妇,现在看来所传非虚。

直到听见舒窈的声音,沈镜桉才慢慢掀开帘子,半靠在矮塌上,抚摸着挂在腰间的紫玉,好整以暇的望向她。

老夫人看到舒窈就没好脾气:“你看看你在外面惹的这些事儿,我季府孙媳居然去青「楼挣钱,这传出去让我的老脸往哪搁?”“也不知道你在里面做什么肮脏生意,真是污了我家的门楣,像你这种不守妇道的玩意,就应该丢进猪笼沉进水塘。”舒窈听到她这么侮辱自己,马上就怼了回去:“老夫人,我为什么会出去挣钱?想必你最清楚。”

“我嫁进府里那日,大公子突然暴毙,你认为是我克死了大公子,于是便把我扔在最破烂的北院,没有吃食也没有保暖的衣裳,日日受冷挨饿。”然后她看向人群:“想必大家也知道,大公子本就病入膏育,早已是强弩之末,我真是运气不好,刚一进府就碰上他咽气,可怜我不过十八年华就守了寡,又有谁会知道我的心酸?”

底下看热闹的人也有一些年轻的寡妇,她们心疼舒窈的处境,也可怜自己凄惨的身世,不由得呜咽起来。

舒窈又看向旁边的季时净:“我也就罢了,可二公子毕竟是老爷的血脉,可怜他在这里举步维艰,老夫人从来不管不问,甚至还把大伯一家给接了过来,扬言说以后这季府的家财都要留给大伯,我真替二公子鸣不平。”季时净看着舒窈泛红挂泪的眼角,他抬起手,可最后还是放下了。老夫人听到她的这些话,气得直哆嗦。

舒窈眉毛一挑:“刚刚老夫人说我在醉香坊做的是皮肉生意,为何这么肯定?可有证据?还是你亲眼看到了?”

老夫人不屑的冷哼一声:“那种地方难道还有什么清白的生意不成。”舒窈不卑不亢:“依照老夫人的意思,醉香坊的姑娘就只能靠接客过活是吗?”

老夫人反问:“难道不是吗?”

舒窈看向醉香坊的姑娘们:“青「楼里并不只有酒池肉林,里面说书吟诗自成一派,歌舞弹琴的才艺应有尽有,每一个人都是在堂堂正正的挣钱,不偷也不抢,她们挣的钱怎么就肮脏了!”

在醉香坊这么久,这里面并不是单纯的以色示人,更多的是因诗作乐的才情。

底下的姑娘们听她这么说,个个红了眼眶,外人只知道她们挣的是不清白的钱,可从来不明白这些钱她们一不偷二不抢,都是正大光明挣来的,有何不可公之于众。

但如果可以,她们也不想干这一行,毕竞总是遭人诟病,可世道艰难,她们也要活下去啊。

老夫人根本不理解舒窈的这番话,她只信奉自己所知道的,于是出言反驳:“不要在这给我颠三倒四,既然你做出了对不起大郎的事,今日就家法处置,进猪笼沉塘。”

舒窈:“我平日里给坊里面的姑娘们化妆,这也叫做了对不起大郎的事?”老夫人话头一噎,她努力睁大浑浊的眼睛:“你说你去那种地方就是给人化妆?这话说出去谁信。”

此话一出,坊里面的姑娘们纷纷作证。

老夫人还是不屑一顾:“你们肯定都是一伙的。”她自以为终于找到理由可以将舒窈给收拾了,就在她洋洋得意之时,一道慵懒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幻想。

“舒姑娘每日去醉香坊给姑娘们化妆,除此之外,再没做过别的事。"沈镜桉不知何时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径直穿过人群来到舒窈身边,颇有一种为她撑腰的气势。

沈镜桉站到她右侧,忽然觉得有一道冰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看过去,只见舒窈另一侧站着一位面容冷峻的瘦高少年,少年低着头,并未看他。这不就是那天晚上那个不会说话的"怪物”麻。沈镜桉收回目光,他不喜欢季时净,从第一面开始就不喜欢。季时净垂眸看着舒窈手背上未干的眼泪,终是提起袖子为她擦了擦,动作小\心。

舒窈瑟缩了一下,瞧着他的举动,小声问:“你在干嘛?”他愣住,收回手:“不小心碰到了。”

老夫人看到沈镜桉过来,缩了缩脖子,心里忍不住咒骂起来,这个世子真爱多管闲事,不过面上还是陪着笑脸:“世子爷,你可不要被这个小丫头蒙蔽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镜桉打断了:“老夫人意思是说本世子也在说慌?”老夫人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否认。

沈镜桉转头对下面的人说道:“舒姑娘是我挚友,若是日后我听到有谁乱嚼舌根,定不轻饶。”

舒窈出入烟花之地,肯定会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散播谣言,他必须得给他们提个醒。

别人说他可以,但绝不能编排他的小窈儿。底下众人连声应是。

舒窈靠近他,轻轻说:“世子,你又帮了我一次,谢谢了。”其实这次他不帮她,她也有办法脱困。

沈镜桉宠溺似的摸了下她的头。

旁边,季时净冷漠地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神暗了暗。老夫人恨的牙痒痒,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沈镜桉上前将舒窈护在身后,她咬碎了嘴里的银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舒丫头,你好本事。”舒窈笑了笑:“老夫人过奖了,对了,我和二公子的月例是不是该发放了?”

老夫人小心地看了眼沈镜桉:“每月二两银子。”舒窈“哦"了声:“这好像是丫鬟每月的月钱数吧,我和二公子最少每人每月也有五两。”

老夫人差点两眼一翻没晕过去,这么多人看着她,她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头。

舒窈心里畅快,她又说:“以后我还是会去醉香坊给姑娘们化妆,老夫人就不要再说什么我是去做不干净的生意了。”老夫人抬头,眼里全是愤恨:“都给你月钱了,你怎么还要去外面抛头露脸。”

一个月五两银子还没她两天在醉香坊挣得多,舒窈可不想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况且今日来了这么多姐妹,她也不能辜负她们。“老夫人,一个月五两银子本就不够,二公子抓药就要花去七八两,剩下的银子怎么过活?”

她话锋一转:“除非老夫人每月再加二十两。”老夫人指着舒窈,嘴里唾沫横飞:“你个贱东西,真是给你脸了,把你卖了都不值二十两。”

沈镜桉皱眉:“老夫人,慎言。”

老夫人欺软怕硬,面对沈镜桉一个"屁"都不敢放。沈镜桉跟舒窈说:“刚好我名下还有一间铺里,就在醉香坊旁边,你可以在那里帮姑娘们化妆,别人也不会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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