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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朱给莫离倒了杯清茶,莫离接过猛地仰头一饮而尽,那袖子撸了撸嘴,道:“王爷,我刚刚和桃子在外面逛集市,她非要买糖人……”
我扯了扯嘴角:“说重点!”
莫离“哦”了两声,稍稍正经道:“然后我们在东市的告示牌上看到了这条消息!”
说着他从胸口拿出一张麻纸,上面密密写着几行字,左角赫然盖着皇印。
莫离不识字,是听旁人说韦相倒台了,才慌忙扯下告示带回来给我看。
莫离还不解渴,见到案上有含桃,迅速抓了几个丢进嘴里,边吃边囔囔道:“那看守的兵哥儿真是不识好歹,我都报上了王爷的名号,他竟然还拿刀拦我,呵,可惜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中原武功实在是差得远啊!”
我看完了纸上的内容,眼角抽筋。
这毛头小子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告示揭了下来,竟然还报了我的名字?
乖乖,我这安陵王的名号已经够坏了,麻烦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添乱了啊!
我把告示交给碧朱:“你即刻将它送还回去,再带些桃酥给官兵们赔个不是。”
碧朱点头,接过告示一看,睁大了眼,讶异道:“韦相要被贬到江州宜成县了?那可是极北的不毛之地,天气恶劣,作物无法生长,几乎无人愿意在那里定居。以往被贬道此处的官员都……”
“都犯过重罪。”我接过她的话,“先皇在位时,喜欢把罪臣贬至此处,终生再无翻身之日,贬到那里就意味着,再也回不来了。”
莫离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你们京城的官这么难做?一不小心就葬送了前程啊!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碧朱怔怔读道:“受贿卖官,盗掠官银。他贵为尚书令统领六部,竟然在干这种勾当?”
我思索起来。
受贿卖官,大概指的就是郑玄甫行贿一案,想必大理寺已查明郑玄甫的户部侍郎,是从韦参这里买来的了。对于这一点和我猜想的一致,只是……
盗掠官银?韦参哪来的胆子干这种事?
我和韦参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我清楚他确实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小人,但他目光短浅,胸无大志,绝对不会将自己得来不易的官职置于险地,也绝没胆量和朝廷对着干,行贿受贿,通络官场,笼络人心倒像是他做的事情,可纵使他再贪,也绝不会贪图国库里的钱财。
我依稀记得当年给贺州和云州赈灾时,户部尚书把财物清单上交给韦参,他竟然觉得救济灾区的钱用得太多了,跑去与皇帝争议。若真是他劫盗了救灾的官银,他只会嫌少又怎会嫌多?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可这么明显的破绽,心细如贺兰段,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前几日朝参时,上官韫说要让卫冠的发妻赵夫人,指认唆使卫冠劫盗官银的朝廷命官之事。难道说赵夫人指认的人就是韦参?
我心生疑惑,决定要去好好问问贺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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